竹韵陪笑道:“小的已经让竹幽去跟顾将军告假了,难得六爷歇一天,不如再睡一会儿?”
宋宁瑜恍若未闻,仍旧规规矩矩的在自己院子中间蹲马步。他学什么东西不是给舅舅学的,也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他是为自己而学,真要什么事都让别人监管着才能学得塌心,那他也就彻底无可救药了。
已时一刻,宋家人都聚在宋老太太的颐寿堂。
宋老太太一反前些日子的冷漠,搂着孟婧宜哭得不能自已,她道:“宜儿,你这还是长大后头一次离开外祖母,外祖母是真不放心你啊……”
孟婧宜也含着泪道:“外祖母只管放心,我路上全听三舅舅的安排,也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还请外祖母善加珍重,等宜儿给爹娘上过香,烧过纸钱就回来,也免得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们的惦记。”
什么话都让她说了。
宋老太太看了一眼厅中诸人,只有宋大老爷和宋三老爷在外厅候着,宋大太太病着没起,只能自己和她敷衍,当下又哭了几声,拭了泪道:“行吧,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路上有你三舅舅呢,外祖母不放心也得放心。去见过你的姐姐妹妹们吧。”
宋宁珠等人簇拥着孟婧宜,说着一路顺风等吉利话。
宋大老爷催促道:“娘,让三弟和外甥女这就走吧,耽搁时间太长,怕是要错过了宿头。”
宋老太太点头,嘱咐宋宁珠把孟婧宜送出门。
宋宁珂带着诸兄弟们站在廊下,孟婧宜出来和他们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宋宁珠和宋宁瑜一直将宋三老爷和孟婧宜送上车。
孟婧宜有些伤感的望着宋家,不知这一去是否还会再回来?
纵然宋家像个牢笼,可不能否认,她天生就是金丝雀,这座牢笼给她提供了锦衣玉食,华服美裘,替她遮风挡雨,给了她足够的庇护。
她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宋家已经成了她最后的守候和坚持,如今冷丁离开宋家,她率先觉得不安和恐惧。
不过不要紧,不破不立,只有打破了旧的,她才能重塑新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