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会儿吧,反正也没什么急事,而且那么早回去老妈也要唠叨。”易多乐自个儿对着空着的杯子絮絮叨叨了几句,选择继续等着。
漫长的,她都能听到时间在流逝着。
她忍不住了,撩起电话拨了过去:“喂,你在哪?”
对方还是沉重的呼吸声,“你等我下,我一会儿就到了。”
易多乐有点火大,声音都变得愈发生硬:“陈先生,虽然我们刚刚见面,但是你这么个迟到法也太不礼貌了,都快一个钟头了请问你家是不是住在珠穆拉玛峰上所以需要这样长途跋涉而来呢?”
她尽量让自己沉住气,用最礼貌的口气,最礼貌的话语和他交流。
对方的声音依旧沉重,而且越来越急促,他忽然闷哼一声:“恩……我,我一会儿就去了,我先挂了。”
……
竟然还是他先挂电话!
那种极度不被尊重的感觉让她火冒三丈,她又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对方久久才接了起来,呼吸终于变得正常了些,好像还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来了来了,刚刚忙着抱歉了啊,我过来就十分钟。”
“好,那请陈先生你快点,这相亲虽非我愿,也许也虽非你愿,但是我们还是要走个过场不是?”
“知道了。”对方挂了。
易多乐想要爆粗口,又是他先挂!
不懂什么叫女士优先吗!女人没挂电话前,男人不准挂,是不是男人啊!
果真,十分钟后他大汗淋漓地出现了,他这个倒是挺守时的。但是面色红润,衣衫不整的,很是奇异。
“你的衣服怎么乱七八糟的。”易多乐问。
感情还真是跋山涉水赶过来的?
陈先生坐下来,将先前服务员给她放在桌上的餐巾纸拿起,擦擦额前稀薄的汗液,道:“哎,还来不及穿好就来了。”
“你说什么?”
“我刚刚不是说在忙吗,你不可能不懂我在干嘛吧?”
“……”
“大家都心知肚明,男未婚女未嫁的,我想乐呵乐呵,也不算过分吧,是不是?要不是家里人急着催我找老婆,我也不会来相这个亲,虽然你看着……”他上下扫了遍她,说,“虽然看着身材不怎么样,条件也一般般,就这张脸还算不错,我也凑合着这么成了吧。但是婚礼咱们办的时候花销要算的差不多一点儿,场地你选好了,安排也你安排,婚后吧咱们尽快完成义务把孩子的事儿给办了,之后各归各的过日子,你懂我意思吧?”
易多乐此时心里别提有多么的平静了,心如止水到了某种深刻的境界。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得道升仙了。
她默默地给予他一个甜甜的微笑,露出隐约可见的小梨涡,捋了下自己的连衣群袂间褶皱,从斜挎包中掏出皮夹,不紧不慢地打开,然后抽出几张红票子,推至桌中央,然后放回,起身,离开了位子。
在快要离开店的时候,她微微回头看向一脸诧异地陈先生说:“陈先生,与你的婚礼恐怕本人是无福消受了,你另找她人吧。哦,对了,告诉你声,这儿附近有家男科医院挺好的,你可以去看看,别到时想结婚了也结不成了。还有,这钱呢,找下来的就送你了,就当是我善意捐赠的医疗费吧。”
然后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张钞票!
原来用钱砸人,是何其爽快!
虽然她没啥钱。
但是这种被人严重侮辱的事情,她必须要潇洒得让人望成莫及!
一冲回家,我就对着我那好样儿的老妈大喊:“老妈!你给我找的什么相亲对象!简直极品中的极品,种马中的种马!万一你女儿将来莫名其妙染病了怎么办,有你这么卖女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