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按她的命令,跟了饮朱两个月,到了夏天快结束,方才回报,说,她中元节前夕去了城北的坟地。
寻了个休沐日去了如意说的坟地,找到了如意说的坟头,竟然是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之墓。算算年纪,若活着,该有快六十了。
上面还有着子女的名字,周宣跑去一打听,才知这家人是逃荒而来的难民,经过三十余年的辛苦,才在京城扎根,如今做点小买卖。
周宣在心里勾勒出一个只有框架的故事。她想,自己终于找到这道棉花墙的缺口了。
到了秋天,她终于借着那一点猜测取得了一点点进展。皇帝问了来龙去脉,好歹也是夸奖了她一下。
至于课业,经过这一年,她终于明白,自己是真的没有诗赋的天赋。她骑射经过每季度的考核,都已经升到了高级班。诗赋还是跟着小孩子们一起上的。甚至刚开蒙的童子都有升了班的了。
这一年没有乡试,她也没机会下场。只是又读了一年的书,了解了一些之前未能全面了解的生僻处。此时她也发觉之前教授自己的徐秀才水平很高,不比这太学中的老师差。看来真是科场中欠一点运气,才导致如今还是秀才的功名。前次她遣人送节礼去,还听说他对科考绝望,出去游历去了。不知如今回来了没。
接着就是太学岁考。周宣得了优等。若是前朝,太学上班优等无需考试即可取得举人资格,可惜本朝倒没有这等好事,她仍是要过了乡试一关才能当上举人。
到了这一年冬天,虽然已经过了岁考,取得了乡试的资格,可以无需再去上课,但是周宣还是坚持去上学。她的同班同学都是刻苦的学子,见她能坚持来学习,寒暑不辍,也对她多了些好感。
这一年,她渐渐摸着了睡觉时持续练习内功的方法,终于不会再在半夜被冻醒了。
到了冬天,天气太过寒冷,郡主也不再出宫了。周宣也懒得出门,每天在家中练练口技,和家里人说说话,又过了一个来月,就过年了。
就这么又过了两年,到了第三年开春,乡试终于来了。
今年的乡试,可有她的不少熟人参加,周李不用说,同班同学也是基本都要参加的。
这三年过去,她和周樾算成了好友,和李诚还是当年的点头之交。李诚第二年下场,果然得了案首,只是名声终究在她之下,见了她心里难免有些嘀咕。她也不以为意。
乡试在省会举行,由该省的最高长官主持。前朝京城乡试经常由京兆牧主持,因本朝不设京兆牧,乡试任由京兆尹举行。他是在圣前夸赞过周宣的,对她也算是一点利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