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船舱,发现还有其他乘客在,她漠然看了眼继续往里进。岛上没有快艇回市区时,很多人会选择跟着送货的渔船一块走。
先上船的两人表情各异,都在偷偷打量她。
孟南星往里走了两步,找到凳子坐下捏着挂在脖子上的手机,鼻根发胀。
从小到大不管出什么事,老孟都会告诉她,有他在不用怕。
她也真的不怕,每次接活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特放心。这次的科考活动老孟非常支持,还说等她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到9月开了学火车不挤了他们祖孙俩就去新疆,拍沙漠拍云团一样的棉花。
然后去吃现杀现烤的烤羊腿,他还说要给她拍一套最漂亮的生日写真。就在星空下拍,顶着璀璨的星河,把她拍得比公主还要漂亮。
老孟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孟南星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麻木放下身上的背包,拿出晕船贴贴到耳后,焦急等着渔船开船。
先上船的两个男人坐在她对面。舱内亮着灯,身形高大的那位穿着件黑色的t恤,卡其色休闲裤,脚上是一双黑色板鞋。他微眯着眼,灯光打下来能清晰看到长长的睫毛,那张线条冷硬的脸也越显得山陵起伏,沟壑深沉。
另外一个偏瘦弱,穿着打扮差不多,长得平平常常不难看也说不上好看。两人挨得很近,疑似握在一起的手上盖着件深蓝色夹克衫,不知道是担心被人看到还是有别的原因。
孟南星收回目光,船主过来交代说舱里有空桶,要吐的话就吐桶里,今晚的浪有点大。她应了声,缓缓躬下背抱紧自己的双腿,一遍一遍安慰自己,老孟会没事的。
他那么能,一个月前还跟人上了华山拍雾中的长空栈道。老房的二楼到一楼才四米多高,底下是花盆根雕,他伤得不重很快就会醒。
“开船了,你们坐好。”船主喊了句,耳边传来轰隆隆的马达声,船身开始轻微摇晃。
外边已经黑天,出了码头浪高风急。渔船舱里只有吃饭坐的小凳子,孟南星好几次险些被晃下去,胸口闷得难受。
平时只需要一个半个小时左右的航行,在夜色下的风浪里变得格外的漫长。
孟南星忍着想吐的感觉,双手抓紧屁股下的小板凳,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
对面的高大男人耷拉着眼皮,不知道是睡着过去还是难受,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也不看她。他身边的那位眼珠子一直转,不停地往她身上瞄,眼神轻佻。
孟南星不悦皱眉,越来越想吐。
一个大浪打来,船身晃动得厉害。一直盯着她的瘦弱男借势扑过来,眼里闪烁着猥琐的光芒,人没到手已经伸向她的胸口。
孟南星大惊,不料高个男的反应更快。“嘭”的一声闷响,三人齐齐倒在潮湿船舱里还碰翻了一只空桶,发出骨碌骨碌的声音。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码头了,你们注意点着点。”船主回头叮嘱一句,继续开船。
孟南星摔得七晕八素,压根忘了想吐这事,扬手就一个耳光朝压在自己身上的高个男扇过去,“流氓!”
“啪”的一声脆响,最先意图不轨的瘦弱男得意一笑,再次伸出手。
莫名挨了一耳光的关北反应过来,及时攫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折,迅速拖起他重新坐回去,压着声儿警告,“老实点!”
说完,他抬眼望向还倒在地上的孟南星,见她红了眼,掌心后知后觉传来一丝柔软的触感,凸起的喉结滚了滚,扭脸望向危险重重的海面。
抓流氓的人成了流氓,还差点把人给吓哭,他上哪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