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父王行完叩拜之礼,也对母后叩了三叩,“谢谢母后这些年来将宣姜照顾的如己所出!”
其实这句话,我本来是想跟乳娘说的,可是她哭得太厉害,我不能再煽情了。
母后好像很动容,也流下了两行泪,“到了卫国,要好好的学习怎样做好人妇,不能像在自己宫里那般任性了,要让卫国觉得我们大齐的公主不仅是身份高贵,也贤良恭淑,大方得体!”
“宣姜受教!”
送亲的队伍都在武阳门外候着,我准备踏上车辇时,看见了一直没又出现的文姜。她站在武阳门上,红色的裙裾翻扬。她好像特别偏爱红色的衣裙,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就是穿着这样明烈张扬的红色。
隔得远,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还是冲她一笑。四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对这她露出这样带着好意的表情。可是我想,她应该看不到。
辇车行动的时候,我按捺不住心里的难过,原本压抑的情绪在那一刻,如排山倒海,顷刻爆发。
我哭的声音很大,可是再也没有人来哄哄我。
没有乳娘说,“公主,不能在哭了,哭花了脸,卫国太子可就不喜欢了!”
没有父王说,“宣姜,别伤心了,父王陪着你呢!”
可是这些痛在行至一日的路程后,被对未来的期待给替代了。
我想着,多年未见,他是否旧还是那个儒雅斯文的蹁跹少年,会不会更加成熟硬朗了呢?
卫国与齐国本就紧紧相依,七日之后我便到达卫国。
只是奇怪的是,迎亲的队伍没有将我带入王城,而是去了淇水河边的行宫——新台。
我问前来迎亲的卫国的宫女,为何不去王城举行婚礼?
她说,新台行宫是大王特意修来迎娶公主之用,以表对齐国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