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说的，《社交网络》的导演。”

“噢不，”贝拉摇摇头，“我只是助理导演。”

“和导演很接近了，你知道卡戴珊的秘密。”索尔笑了，露出一排牙齿。他穿着格子衬衫，金发扎成一束，真像个地球上的平凡人。

贝拉想说真人秀剧本已经不是秘密了，但她忍住了。

“你不会也是来找托尼的吧？”索尔突然变得高深莫测，“那我一定要劝你别去，他最近正在气头上。”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贝拉摇摇头否认。

“因为这些天，无数个制片人、导演守在大厦楼下，发誓要为托尼拍一部比《社交网络》更好的自传电影。”

回答她的不是索尔，而是端着一个托盘的娜塔莎。

贝拉从娜塔莎手里接过一杯热水，真诚地道谢。

袅袅的水蒸汽轻柔地抚上皮肤，她几乎立刻就被治愈了。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忍不住打听起来：“所以斯塔克先生……在考虑谁？”

“没谁，”娜塔莎说，“当他发现电影的风险和局限性，以及投资回报率有多低，资金回流有多慢之后，他就失去了兴趣。”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贝拉点点头，假装自己懂了。

“噢我想起来了，”索尔恍然，“你是来找我签名的！”

贝拉一听“签名”不禁有些恹恹，此刻的局势十个签名也逆转不了，但她还是振作精神，掏出一沓照片和一支笔。

她托着下巴，看着索尔刷刷地签起来，心里安慰自己这除了卖钱说不定有更大的用处呢。

“贝拉。”

贝拉疑惑地抬起眼睛。

娜塔莎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你想谈谈吗？关于那个电话。”

这位久经历练的特工、复仇者中唯一的女性，完全释放了刚刚见面时收敛起来的气场——然而仅仅是之前贝拉就已经被压迫得不轻了——翠绿的眼睛传递出有如实质的压力，好像她面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嫌疑犯。

就是在这种氛围中，像一个压抑已久的抖m，贝拉产生了倾诉的冲动。

“首先，”她抱着热水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不起，索尔，有一部分是关于你的。”

贝拉痛快地说出了整个经过，也不顾这两个听众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她隐去了名字，大致诉说了她被横插一脚的经过，希望得到一点解惑。

她得到的反应大相径庭。

“我的想法是，”娜塔莎直击靶心，“你心里清楚‘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在你拒绝了她之后有所动作，而且是不是针对你，你应该有答案。”

“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贝拉嘟囔道，有些泄气，“她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