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姑娘。”锦瑟应下,随即便身退开。
待到午后,裴皎便叮嘱了司暖看好院子,随后带了绛云出门。
刚出府门,她便望见斜靠在马车边的她爹裴广洋。
他今日身上穿着一袭宝蓝色绣暗竹纹刻丝锦袍,腰上戴着一个同色的荷包,绣着活灵活现的白鹤,正是那日从裴皎这儿顺走的。
裴皎见了便又是一阵无语。
裴广洋看她出来了,便点点头示意让她跟上,躬身先进了马车,两条长腿往前一搭,靠在车壁上合上眼。
被自家爹的腿挡住入口的裴皎:……
索性面无表情地从上面跨了过去,然后端正地坐在靠窗的软座上。
她不说话,裴广洋反而忍不住了,不由得眯了眼缝,故作深沉地问道:“乖女儿啊,你猜猜今个儿爹带你去看什么热闹?”
舒三岁!
裴皎内心吐槽,表面上还是一张冷漠脸,语气中毫无波澜:“看什么?”
“去看你颜伯父办案,就上次端午那日的那桩。”见女儿不好好配合自己,裴广洋也没了卖关子的兴头,索性说了个明白。
裴皎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忙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给裴广洋,才眨巴眨巴着眼睛盯着他,活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哈巴狗儿:
“爹啊,那案子有进展了?”
安心享受着自家女儿的孝敬,裴广洋不紧不慢啜了口茶,才拉长声音“嗯”了声。
嗯,不错,上好的明前龙井。
裴皎还欲再问,裴广洋先开了口:“来谈谈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比如猜猜凶手?”裴皎翻了个白眼儿。
屈起手指给她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儿,裴广洋才继续道:“不拘什么,随便说说。”
这下裴皎才满意了,培养她的觉悟嘛,这好办。
她才正襟危坐道:“具体谁是凶手我猜不到,但是按照常理来看,这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凶杀案,从选择动手地点,到人流混乱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不得不说凶手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裴广洋点点头,道:“继续。”
“其次,凶手做这一切,有很大概率是因为柳文霞死后能给他或者她带来一定好处,当然其他的动机也不能完全排除。”
“嗯,何解?”
裴皎闻言“唔”了声,便道:“爹爹爹,我这么跟你解释啊……”
“曾经有一位叫做马克思的巫师说过,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
“能听懂个大概吧。”裴广洋摸摸下巴,又补了句:“巫师是什么?”
裴皎闻言,歪着脑袋思考了一瞬:“哦,就是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