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不禁要为顾南星鼓掌:“完美的褥式缝合教学!师兄,去整容科干吧!那儿更有钱途!”
顾南星淡淡回答:“不去。”
“切。”商陆撇嘴,赌气似地跟顾南星算账,“美容线一根800块!付钱先!我这单子还没开呢就连人带工具箱地给你送过来!这情分你怎么还?”
“钱照付给你。”顾南星仔细地替许半夏将伤口周围的皮肤也擦拭了一遍,“缝合又没让你帮忙。”
“呵,你倒是放心让我缝啊。”刚才顾南星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那架势,商陆觉得似乎没什么大事能让他这样了吧,他们都是见惯了生死离别的,有一种职业性的近乎麻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南星和许半夏,商陆断言,“我嗅到了不单纯的师兄妹气息。”
“你不要乱说。”顾南星严肃地纠正商陆。
许半夏沉默着,眼底暗了几分。
徐京墨看了半天戏,算是明白个一二了,这俩人关系匪浅,青梅竹马的居多,加上刚才那个叫顾南星的,也懂中医,不难猜,两家是有很深渊源的。
再想想自己奶奶那边热衷的“娃娃亲”,徐京墨不禁觉得滑稽,真要顺老太太的意思和许半夏在一起,岂不是先要棒打鸳鸯?
徐京墨的伤口也包扎完毕,正好派出所的人过来了,调取了监控资料,说是事件参与者都要去派出所做一个笔录。
“我一个人没问题的,你下班回去休息吧。”许半夏看顾南星迟迟不走,示意他放心,“做完笔录我自己回医院。”
对于顾南星来说,现在不是下班休息的问题,半夏一走,科室少一个人值班,尽管他已经联系了另一名医生过来,但路上也是需要时间的。
“你先去,有任何问题给我打电话。”顾南星千叮咛万嘱咐,仍旧是担忧的神色。
“安啦。”
负责医院这块的片警早就对这类斗殴事件见怪不怪了,回去无非就是例行公事:做笔录、调解。许半夏坐进警车后座,徐京墨打了几个电话,也坐了进来。
车外面黑压压的围了好多人,有看热闹的路人和医护人员,还有那些为徐京墨操心的保安们……听说大晚上的,医院的领导层也被惊动了。许半夏心里很清楚,领导们被惊动绝对不是因为她被打,而是因为她旁边那位,受了伤。
一路无话。
警察局。
片警拿出纸和笔,倒了杯水,稳稳地坐下准备开工:“说吧,是什么情况?”
“我是第一中心医院的实习医生,今晚值班,在走廊看见一个醉酒男子吸烟,根据医院规定该区域禁止吸烟,所以我出声制止了他。然后他就恼羞成怒,动手殴打了我,我本人没有还手。这些监控录像应该都拍到了。”许半夏逻辑清晰,几句话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
“你这个嘛……”那警察喝了口水,皱着眉头说,“已经属于影响比较恶劣的互殴事件了。”
“互殴?”许半夏听到这个词,声音也扬高了几度,“我没有动手,怎么可能是互殴事件?就算后来别人动手了,那也只能算是正当防卫或者防卫过当吧。”
“但是双方都受了伤,而且……你们伤算比较轻的。”
“所以呢?”
“我们会出面调解,看看双方都有什么要求,该道歉的道歉,该赔偿的赔偿。双方签了这个调解协议书,就可以自行离开警局了。”
“然后事情就这样完了?”许半夏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那警局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