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搜索了才知道,cu是cornelluniversity的缩写,美国常春藤名校,康奈尔大学。她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这些离她的生活很远,而在徐家这些亲友来说,出国跟坐地铁一样稀松平常,在国内上学才是异类。
……
来敬酒的人许半夏一个都不认识,但是他们总是能熟络地将话题引到她身上,而她,拘谨促狭,面对那些举杯推盏,能说会道的人,更显得格格不入。
徐京墨杯中浅浅的白酒基本没怎么动,别人敬他都是先干为敬,让他随意他便随意到几乎不怎么喝,偶尔抿两口意思意思而已。他不重视今天的饭局,谁都能看得出来,或者说,他不需要去左右逢源,可见他在家族中超然的地位。
相较老太太的热情,徐父徐母的反应比较正常,招待周到,行为得体,礼仪到位,既不冷落,也不过分热络。知道“娃娃亲”这个事儿的他们也都是笑笑,没怎么表态,但许半夏很清楚,没表态,心中多半就是不认可。
许半夏也不需要他们的认可,二十一世纪了,要是还真的存在这样的“包办”婚姻,未免有些太搞笑了。
酒席过半,爷爷和老太太交谈甚欢,许半夏找了个去卫生间的借口,出来透透气。菜几乎没吃几口,肚子还饿得要死,想起晚上要去值班,许半夏不由得叹了口气,早知道今天就不送爷爷过来了,真是引火上身。
坐在走廊尽头拐角处的咖啡座上,许半夏突然觉得世界都清静了,已经七点半了,再过一会这场“家宴”应该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吧。
清静没有持续多久,有几个也从厅里出来的女士挑了这么个地儿说八卦,很不巧,八卦的主人公正是坐在走廊尽头隐蔽处的许半夏。
“哪儿冒出来的?居然能坐到老太太和徐京墨中间?”
“听说是爷爷那辈订下的婚事。”
“真是命好啊……我怎么没这么个爷爷,换我,要是能嫁到徐家,父母没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你看她多寒酸啊,偏偏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真当自己是朵白莲花呢。”
“可是偏偏这种清汤寡水的就招人家老太太喜欢啊。”
“糊里糊涂的老太太喜欢顶什么用,徐京墨能看上这样的?外面那些女人环肥燕瘦的,哪个不比这个强。”
“也是。”
许半夏眉头紧锁,拳头攥得紧紧的。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面前突然多了一杯椰子汁,转头看向徐京墨。
“隔壁桌小孩拿过来喝剩下的。”如果没有这句话,许半夏也许还会有点点感动,但是现在,呵呵。
“我不喝凉的东西。”
“你觉得别人敬酒的时候你空着杯子合适么?”徐京墨扬起眉毛,眼里的神色冷了好几分。
“晚辈和长辈喝酒,要把杯子放在低处,你以为你多了解中国的酒文化?”许半夏反怼徐京墨不懂礼数。
“辈分这个东西,在地位、金钱、权力面前,貌似是排在最后面的。”
“精华没学到,糟粕倒是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