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同乘一辆马车。”伯爵夫人打心底瞧不起她,可是她向来懂得应酬各类女人,立马接着一转口吻,道:“本就是缘分,能帮就帮一把,如今这种情况,就得夫人您帮一帮其他人了……”
“帮,应该帮的,可,您知道我们母子的境况的,真真是有心无力啊。”说着说着,眼睛一红,鼻子一酸,立马用手帕遮面,呜呜地哭起来。
“这……知道你们困难……明白……夫人,这是您付给赶车的车费,快收起来……”伯爵夫人有瞬间的慌神,她极少遇到这一类人群。
“不……这怎么可以啊?”艾丽萨贝特睁着含泪的黑眼睛,如同被雨水洗过的黑葡萄般。
“这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夫人就收下吧。”伯爵夫人将那笔钱放在艾丽萨贝特的枕头边上,接着道:“生活上,还有什么难处?”
“……夫人,您知道的,在这小乡村没亲戚没朋友,没有一个照拂我们母子……不像到了哈佛尔,那边有孩子父亲朋友们,战前,他们曾多次来信邀请我们母子过去,还说给我们租了大房子,请了仆人……甚至于,每年给我们母子一万法币开销……您明白的吧,到了那边,一切就好了……可,在这里,就……就……不好办了。”艾丽萨贝特不断的抹泪,表情为难万分。
“……”伯爵夫人一时语塞,心道:您是好了,可我们就惨了!想了想,便接口道:“房子租金,仆人薪水,一年的开销……我们帮着出,您就在这里修养一阵子,这是我们一点点心意,您看如何?”
在这个小乡村里能花多少法郎啊,那一年的开销也没多少的,租金,薪水,开销,加一块,也花不了多少法郎,花点法郎买平安,她十分乐意。
“这,这如何使得?……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非亲非故……”艾丽萨贝特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可这表情使她更惹人怜爱,她嘴上不停的呢喃着:“那得花上两万金法郎……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还是让希伯来的叔叔们操心吧。”
“……”闻言,伯爵夫人一噎。
这个淫.荡的小寡妇,真是贪心啊!伯爵夫人暗骂着。可她还真不能直接喷她……她一个人如何能拿这么大的主意,便微敛了笑,道:“夫人,这个数目为实有些大,我得下来与其他人商量商量……”
“夫人,使不得,使不得……不应该,不应该……不能让您平白破费啊!”艾丽萨贝特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企图拦到伯爵夫人欲起身的身子。
“您等着……”伯爵夫人一转身就阴下脸来,不要脸的寡妇,想要去哈佛尔当妓.女,也只配在这鸟不拉屎的小乡村给普鲁士军官玩,军官玩腻了,再给士兵,玩死她。
等伯爵夫人一离开屋子。
艾丽萨贝特也便收了泪,沉下脸来。
她又不是《羊脂球》内的胖姑娘,被轻视,被牺牲,被当作一件肮脏的废物似的扔掉后,只会默默的饿着肚子哭泣,只会在马车上呜咽着听一路的《马赛曲》(法国国歌)。
既然说开了条件,那就慢慢等候着回音吧。
艾丽萨贝特连午餐都干脆不下楼去用了,得给他们沟通谋划的时间。
饭后,艾丽萨贝特对小拉莎说了声不见客就开始午睡,希伯来午后又被勤务兵抱着去费恩屋里,而保姆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