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倒是聪明了一回!”风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不是我聪明,是阿福嫂子聪明。我想当将军,阿福嫂子用这话打趣我,我觉得她说的对,就和大家一起这么叫开了。”黑将军憨厚地说道。
“等等,阿福什么时候成了你嫂子?她还没嫁人呢!”风翼有些恼怒道。
“这不是看你吗?你又不娶人家……”黑将军小声嘀咕道。
“就她,那个强悍性子,除了我,还能嫁得出去?”风翼放下心来,说道。
“翼王大人,我今日来,是想跟你说个媒。”一名谋士风度翩翩走了过来,向他行了一礼说道。
“请讲。”风翼美滋滋地想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是这样,有一位女子,正值妙龄,她能书善画,擅长音律,花容月貌,温柔善良,贤名在外,她的父正是……”
“伯贤啊,”风翼听着有些不对劲,笑着打断他道:“你这夸得有些狠了啊,她过了妙龄,也没有什么温柔善良的好名声,倒是凶名在外……等等,你说的是谁?”
“是甘诸侯的女儿,他的儿子在打仗的时候死了,只有此独女,他年纪已长,不可能再生儿子。若是翼王娶了她,正好将两块地盘合并起来,岂不两全其美?”这名谋士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要再想想。”风翼有些为难,推脱道。
于是,那名谋士用了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状似无意地说道:“大男子开疆拓土,妻妾满屋,多娶几个又何妨?皇帝还有三宫六院呢!不过是为了天下早日安定,百姓少受些苦!”
第二日,风翼去见阿福,询问她的意见。阿福说道:“你若是想娶,就娶来吧!”
风翼第一次躲开了阿福的视线,有些支吾道:“我……我也是为了早些安定下来,我们少打仗,百姓少受苦……”
阿福耐心地听完他的话,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她正色严肃的样子,没有鄙夷,没有打趣,也没有笑。
半年后,风翼娶了娇妻回来,领地又增大了。为了补偿阿福,他将最初拿下的第一座城池交给了阿福掌管,取名为公主城。
天下逐鹿,尽展所能。最后,翼王、澜王和冯王,三足鼎立。就在翼王和澜王在前线作战的时候,冯王收买了内奸,无声无息地拿下了几座城市,逼近了公主城。
翼王和澜王的兵马僵持住,翼王虚晃一招,故布疑阵,暗中带兵来救援。
火光凄厉,公主城破,翼王来晚一步,只见到城头灯灭,血染长石,天边残月……
“阿福呢,阿福呢?”他见到逃出城的熟悉妇人,忙上前拦住她,连声问道。
“翼王啊,阿福公主带人守城十日,不料城里有内奸,竟然打开了城门,公主领兵战死在城头,头颅被挂在城头高杆之上,死不瞑目啊!”那妇人痛哭流涕道。
“杀!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公主城!”翼王重新上马,红着眼睛,举起长刀,厉声喝道。
阿福的旧部还在街巷里与冯王的兵马殊死搏斗,翼王已经率人冲杀进来,被夺取的街道,重新抢夺回来,染过血的长街,再次血染青石。
马蹄踏碎了黑夜和黎明,长刀砍不尽白骨和罪恶,黄泉开满了血红色的彼岸花,他亲手取下长杆上女子的头颅,痛哭失声。
“阿福,你回来啊!阿福,你活过来!”他在黎明前嘶吼着。
大雨滂沱,叛徒被捉了回来,竟然是王妃的旧部。“为什么投敌?”翼王暴怒道。“我没有投敌。”那人咬紧了牙关说道。
“你为冯王打开了城门,这就是投敌!拖出去,杀,灭族!”翼王狠狠地说道。
“翼王,我没有投敌,我是忠于王妃的,都是那个该死的阿福,她不安分,让王妃不安了啊,翼王,我是忠于王妃的!”那人临死前哀嚎求饶道。
翼王派人从他府上搜出了王妃写给部下的亲笔信。
“哈哈哈!”翼王凄厉地仰天大笑道:“原来是猜忌和嫉妒,就能毁了我几座城池,毁了数万百姓和士兵的性命,就为了阿福的头颅!”
“翼王,你为何不封阿福为公主?只有认她为义妹,才能安王妃的心。”曾经有一位谋士对他说道。
“翼王,你为何不令阿福嫁人?只有她嫁了人,王妃才会心安!”另一位谋士也曾经劝道。
他是怀着怎样隐秘的心思,就是不肯封阿福为公主,就是不肯令阿福嫁人,最后害死了她!
世事如刀,他是如何走到了今日田地,再难回头?
“哈哈哈,这就是温柔善良、贤名在外的翼王妃,这就是通情达理、操持内务的翼王妃!”风翼悲愤地仰天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