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是一只食素的山羊妖,并无害处,还是留着看哪位除妖师,能够有幸和它结下契约吧!”玉川童昌笑着说道。
“也好。”除妖师们信任地看着他,答应道。
阿福一直觉得心中不安,但是她曾经说出过有关未来的预言,被严重反噬了。现在,她自己的记忆全都找回来了,上一世红叶的经历却模糊不清。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心中不安,是眼前的这些除妖师们中的哪一位出了问题吗?但是玉昌做得没错,就像一个人没有犯罪,就不应该因为强大而被杀。
在家乡的时间,也只占用了玉川童昌的游历时间三个月,他和阿福一起,又去了别的地方历练。
第九个年头,这个世界开始出现异常。各地都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比如说,某一种弱小的妖怪突然改变了习性,变得残忍强大起来,或者出现强大阴魂毁灭了村庄等等。除妖师们肩负着维护世界秩序的重担,在全国各地来回奔波。
第十年,天气异常寒冷,就算到了夏天,也只有往年春天的气温。田里的庄稼全都没精打采,山林里的杂草灌木却格外地茂盛。玉川童昌领着一队除妖师,做完任务回来,路上经过家乡,就想回去看看。
“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言庆大人!”城内萧条,城墙破损,路上有人对他指指点点道。
还有人干脆大声骂道:“你这个害人精!言大人早就说要把那只大妖怪除了,你不肯,结果害死了我们城里最优秀的除妖师!”
“怎么回事?”玉川童昌大步走过去,询问那个人道。
“还能怎么样?我们城里的除妖师提议说杀死那个大妖怪,你说它是一头羊,吃素无害,结果前几天它就攻击了城市,除妖师们出去迎敌,奋力厮杀才打退了妖怪,言大人却重伤不愈,去世了!”那个男人红着眼睛嚷道。
“这怎么能怪玉川大人,以前无害的妖怪,现在变强大的多了,谁能有前后眼,能准确预测到?几年前,那妖怪没有作恶,我们杀它是造了杀虐,如今它做了恶,除掉它就是了!”玉川大人手下的一名除妖师为他伸张公道。
“好,那你们就去杀掉它,为言大人报仇!”那人大声道。
“我一定会杀掉它!”玉川童昌说道。
此时,阿福变成了一只松鼠,正一动不动地趴在玉川童昌的肩头。听了那个男人的一番话,阿福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无数的记忆翻涌进来,其中一个镜头尤其明显,那是城破家亡后的废墟。废墟中,重伤的玉川童昌带着红叶爬了起来,他双目血红,发誓道:“那只大妖怪,我一定要杀掉它!”
接着,就是养好伤,寻找大妖怪的踪迹,然后是浴血奋战。玉川童昌用尽计谋,终于重伤了那个头上有角的大妖怪,但是最终,他也死在了它的手里。
“玉昌,杀掉它!”“玉昌,快跑!”“玉昌,下次还有机会!”“玉昌……”关键时刻,红衣女子护在了玉川童昌身前,她如一片红叶一般飘落,在大妖怪的铁蹄下,被踩成了粉末。
阿福终于知道几年前,她为何会心中不安了,因为那头食素的山羊大妖怪变异了,它会毁了这座城,毁了这些人,毁了玉川童昌和他的守灵神。
“当时真应该杀掉它的!”此时,玉川童昌又恨又悔地说道。
阿福变成了一条蛇,她吐了吐蛇信子,嘶嘶地说道:“命运无常,如果这座城注定会毁掉,就算提前杀掉了山羊大妖,谁又能预料到会不会出现一只更强大、更阴险的妖怪?”
“你说的对。”玉川童昌很快稳住心神,说道:“最重要的是,要尽快杀掉它!”
“这是命运的转折点,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切记,不可掉以轻心!”那个头上戴着一朵小红花的可爱小蛇,发出了诡异的预言。
“嗯,我知道。”玉川童昌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玉川童昌收到了黄符传信,他们小队又收到了一个紧急任务:大批的妖魔正在攻打繁城,速去支援。
——命运的安排,还是将他推上了同样的路。
玉川童昌的手一颤,他已经感受到了命运的步步紧逼,这注定了是一场一对一的生死决战:“你们先去繁城解围,我杀死了山羊大妖,立刻就追过去。这是我家乡的事,我一定要留下来解决掉它。”
“玉川大人,你要小心!”他的队友们同他告别,迅速地离去。而这座城的除妖师们,还要兢兢业业守护这座城的安危。
“我们一起去吧!”玉川童昌伸出一只手,那条头戴红花极其爱美的绿色小蛇,就迅速地缠了上去,变成了一个手镯,和他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