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到安坐席位上的阿循后,都老老实实地朝他弯腰行礼:“天师佑我!见过循副教主。”
阿循一个眼神也没朝他们望去。
他伸手掏出胸口里衣内的一个金灿灿的令牌,上面用红漆写着大大的一个“令”字。
“是教主令牌!竟然是……!”
三位长老大惊失色,互相看看对方,对了对眼色,又都垂首慢慢沉默不语了。
一个姓李的白胡子长老忍不住站出来质问道:“教主已经大半个月没有现身了!虽然这段时间一直是由循副教主你来暂代教主之职,可如今形势紧张,教主必须出来主持大局!”
阿循不急不缓地说:“教主身体不适,将令牌交与我,嘱托我从今日起,完全代替他统领整个天师道教!”
李长老白胡子一抖,指着阿循破口大骂:“竖子猖狂!你竟然敢谋权篡位!”
“谁不知你自入教以来,野心勃勃,手段残忍,若不是教主一直相信你护着你,我早就打杀了你这小子!你若要做教主,我李大童第一个不服!”
阿循听完,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抬起眼皮子扫扫另外两个长老,问:“你们怎么看?和他一样么?”
另外两人畏缩在一旁,既不附和李长老的话,却也不回答阿循的问题。
阿循心下了然。
他握住别在腰间的袖珍刀突然朝李长老脖颈一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李长老的头就落地了。
李长老的脖颈断裂处喷出数尺高的鲜血,将身旁其他两名长老从头淋到脚。
那两名长老顶着满脸满身的鲜血直接瘫倒在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长老满是血的头正好滚到他们面前,他那怒睁着的眼睛还没闭上,大张着嘴,恰好让他们对个正着。
两名长老巨颤着身子,连嘴都张不开,面色灰败地趴在地上。
阿循此时才双手背后,慢悠悠地踱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徐徐开口:“不听令者,斩!”
“……教主圣明!”两名惯会见风使舵的长老连忙跪地叩首道。
阿循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笑容冰冷瘆人。
“明日午时初,所有教徒拿上武器,围攻刺史府!”
而另一边,前去江州都督府报信的小兵也到达了都督府大门口。
他拼命喘着粗气,顶着脸上清晰的五个指印子,跪倒在门前断断续续地说:“豫州都督……率大军……攻打……北门。”
一位守在门口的士兵一听,顿时吓得连滚带爬地进了都督府,还大声惊呼道:“大军攻城啦!大军攻城了!”
恰好经过大门的刁家典计黑雉听了这些话,面色瞬时变得灰黑。
他迅速跨出都督府,一把拎起还跪倒在地的报信小兵,将他从大门口一路拖曳至刁青的卧房内。
此刻刁青正面无血色的躺在卧榻上。
他一双本是神采奕奕、不怒自威的虎眼此时却毫无生机。
两眼的眼眶深深凹陷下去,眉骨高耸,眼珠混浊土暗黄,远远看着那就是两个大大的黑窟窿!
他原本清瘦了一大圈的脸更加显得形销骨立,整个人都瘦脱形了。
当黑雉将那小兵拖至他房间时,他连转头看看是谁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很清楚,受了这样重的伤他一时半会死不了。可除了等死,他没有任何办法。
可他不甘!
昨晚他刚回府不久便想亲自书信给弟弟刁德求救,可他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