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刺史府内,一名暗卫正跪在地上,向袁冠回禀今日在池龙寺前发生的事情。
而袁冠此时,坐在案几旁,手持棋子,默然沉思。
他看也未看那暗卫,听完禀报后,亦只是略微顿了顿,便道:“继续按计划进行。”
刁青的宿醉直到第二日才彻底苏醒。
待他一边听着属下们回复,一边慢慢记起自己喝醉后干的事情,顿时心肝脾肺都凉透了。
“你是说,”刁青白着脸,哆哆嗦嗦地问,“我将琅琊王氏的……郎君,给绑了回来?!”
“………回郎君,是……”
刁青“豁”地起身,左右开弓狂扇着自己的耳光!
“我怎么就这么手欠呢!那可是琅琊王氏的郎君啊!天亡吾矣!!”
而跪在地上的黑二,此时突然开口,面露凶光。
“郎君!既然此事已无可挽回,不如……”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刁青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皱着眉沉着张黑脸,居然在细细思索着这一方案的可行性。
若是将人杀了,再做点手脚栽赃到那袁冠身上……
“不妥!”
而另一位仆从,黑雉却开口反驳。
“若是王家郎君死在江州,无论如何郎君都脱不开关系!那时朝廷派人来调查,查出点蛛丝马迹,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两位典计各执一词,刁青坐在席位上瞻前顾后,左右为难。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悦耳却不失磁性的嗓音从门外传出:“郎君!请听玉郎一言!”
随着这声呼喊,一个身着织锦花缎做成的大袖衫,披着红狐裘大衣的年轻男子走进厅堂。
刁青一见是他,一直紧绷着的脸才稍稍缓和下来。
只见那颜色清俊至极的男子红唇勾起,媚眼如丝地望着刁青,缓缓道:
“郎君可是忘记了,是王家郎君主动请求您接引他回刁家的,怎么能是劫持回来的呢?”
“对啊!”
刁青一拍双手,恍然大悟道,“这王家郎君本就要来我刁府,自然我只是将他‘请回’刁府啦!”
“可郎君莫忘了,那王家郎君,昨天可在刁府客房里,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刁青又发愁了。
他来回搓着手,不停地在堂屋里踱来踱去。
“郎君,如今只能收买王家奴仆,问清王家郎君的喜好,然后备好礼品投其所好,相信那王家郎君会网开一面的。”
刁青眼睛一亮。
他这辈子最不缺的便是钱财。
而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钱财珠宝换不来的!
他迅速上前一把揽住玉郎的细腰,抬起他精巧的下巴,调笑道: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玉郎!好玉郎,这次事情就交给你了!若是办好了,我重重有赏!”
顶着刁家其他奴仆羡慕嫉恨的目光,玉郎自信满满地答应了。
只可惜没有人看到,在玉郎转身离开的瞬间,他的眼睛里泄出一丝残暴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