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他的话音刚落,晨鼓适时敲响。这下,三七想拖也拖不得了。
公子看着随意,可一旦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下,完了……
——
回到卧房囫囵眯了一会儿,似乎刚一闭眼,外面天就亮了。
晨鼓响后,萧逸草草吞了几块点心,简单梳洗一番,衣服都没换,便又去了东北的下人房。
母妃去得早,他毫无印象,打从记事起就是林嬷嬷一直陪在身边。虽然后来分隔多年,感情淡了,但他私心里着实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再者,若是拖久了,动静传开,惊吓到旁人,说不准就被侧妃和老太太视为不洁,到时赶出王府都是好的,甚至还会被火烧死……
长安城里,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
想到此,他面沉如水,步伐加快,不料刚一转过花树,就与来人撞个对面。
居然是黎平和苏玄参一行。
“这么快?”他颇为意外的扬扬眉:“劳烦苏郎中了。”
晨鼓刚停不到半刻,他们定是快马加鞭……不,快马加鞭好像也到不了……
“属下与苏郎中是半路遇上的。”黎平的表情有些懵。时间紧迫,萧逸免了礼数,几人边走边谈:“他本也要过府来,如此,凑巧……只是苏郎中仿似有心事,一路上都闷头不语,还对属下……关怀备至,分外细心。”
后一句他是小声对着萧逸说的。这苏玄参平日傲得很,多说半句好像都是天大的恩赐,今儿个却如此反常,搞得他心里极是没底。
若是打算借机求他办事,还是提前告诉世子的好。
眉梢轻挑,萧逸微微点头,黎平便就不再多话。
他们到达小屋时,黎安正软绵绵的等在门外。他本就体虚,又惊又怕的熬了一夜,更是面青唇白,摇摇欲坠,好像一阵风就能倒下。
苏玄参见此,只当这全是因为自己,面上愧色更重。心下一横,他倏然顿住脚步:“世子,请先听我一言。”
“哦?”萧逸皱眉:“病人正在等你……”
“我知道,但我一定要说。”
三七闻言耷拉下脑袋,差点都要哭出来;黎平瞅瞅苏玄参那副要说大事的表情,则是不动声色的悄悄后退——
不知怎的,他总有种微妙的不祥感觉。
“你想说什么?”萧逸有点不耐:“长话短说。”
苏玄参淡定的点点头,下一瞬却撩起衣摆,“扑通”跪下:
“小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