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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周至被噎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继续道歉,“这次是我们的工作失误。”
工作失误?
司飞刚刚强行压下去的火气,嗖的一下蹿出了强劲的火舌,“工作失误?又是失误?”
“哈,你管这叫工作失误?”司飞豁的起身,眼睛反着猩红,看着周至的目光带着恶狠狠的光芒,“在你的眼里,爆炸是工作,死人是失误?”
“啊?”司飞浑身的肌肉紧绷,整个人处在一种危险的暴走边缘,看着他的目光像是要生生把他撕裂。
“你明不明白那些人到底干了什么!”司飞咬着牙,“教堂爆炸,袭击护卫队...死人了,第二次有人死了,你懂不懂啊!”
并肩作战了几年的人,在他的眼前,被突然的火舌吞灭...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叫喊...
司飞眼圈不可抑制的泛红,理智和感情好似立在危险的悬崖边,被不断的拉拽和撕扯。那是他并肩作战过的队友,即便是来往密切却感情疏浅...
那是被联邦压迫到无法呼吸,基本崩溃的情感流浪者,他们被虐杀被逼迫被剥夺了生存的空间和权利,无处可逃,然后疯了一样的拼了命示威反抗,最终将不甘的愤怒枪口,对准了围剿和追捕他们的人...
可偏偏,他站在中间。
呼呼...
司飞无意识的发出沉重的喘息。
周至没有说话,目光直直的对上司飞吞人的视线,坦荡的,无畏的,带着沉默反抗和诘问的。
那那些无辜死去的感情萌发者呢。
司飞几乎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他这么问。
......
张了张嘴,却吐不出话来了,忽然的词穷。
“被袭击,那你有没有受伤。”
雷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直到听到护卫队也被袭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之前看到报道时自己的担心,紧张的在他身上摸索,问着就要去拽他身上的衣服。
司飞挡开了他的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猛喘了几下,豁地坐下,低头难受至极的搓了把脸,擦掉了想要夺目的水汽。
“我没事。”
周至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说他们为这次的行动负责?还是说这些和他们没有关系?
司飞显然也不是真的需要他们道歉,他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对不对。
他是不是做错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谁都没有再说话。
司飞脑子里乱糟糟的,心理也是乱糟糟的,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像来时一样,快速的逃离了这里。
......
司飞不知道怎么办,他不知道现在他该怎么做是对的,又是怎么做是错的。他很多时候都觉得联邦错了,感情不是犯罪,不应该将所有情感萌发者,当做万恶的罪人般一味的责难和迫害。
有时候他又忍不住想,是不是...是不是没有感情,就真的会社会和谐,世界安宁,没有愤怒没有伤害没有不平,可是他总是在下一秒就会清醒过来,感情从来不是原罪。
最终司飞只能堵着一口气,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将全部的心神,集中在眼前的那几个发动暴力袭击的犯人身上。
就在整个联邦风声鹤唳,所有军警人员都投入积极的侦破行动时,暴力犯针对教廷,发动了第三次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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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区安全。”
“2区安全。”
“3区安全。”
耳机中传来相继的汇报声,司飞打开手臂上的控制面板,看着激光扫描过的建筑,呈现出一排排绿色的标识,做最后的安全确认,乔森则抱着枪,在他身边警戒。
这是他们管辖区内的最后一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