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通身酸痛去开门,门是开的,很轻易就打开了,昨夜明明是锁着的……
“吱…….”
一个身影失去倚靠的重心,“砰”一声向后倾倒,重重落在石砖地面上。
这是……已经不成个囫囵人的汤十一!
我翻出药包,仔细看汤十一身上的伤,他通身是血,整张脸青一片紫一片,嘴角瘀血,衣服上有被皮鞭抽打过的痕迹,血肉和衣衫紧紧沾黏在一起,无法分离,伤口边上晶状的颗粒,我捏在指尖仔细研究,手上沾了茶水,那东西一瞬便化了,我从汤十一伤口上扒下一粒放在舌尖,味道齁咸,是…….还有没被血水融化的粗盐。
他这是,受刑了…….
将衣服去掉,再止血,治伤…….我冷静的出奇,我虽不知是谁下的毒手,可看汤十一身上的伤,没有一处是反抗留下的,他一个会武功的人,又怎么可能束手就擒,挨着不动让人打呢?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本事……
我起身看门锁,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屋子的门,肯定是潼关卫的人开的,开门时汤十一并不在,是后来才到的,我将屋内的门栓抬起,他便一下子倒了进来。
我这人瞌睡轻的很,不管睡的再沉,一有动静便能醒,这事汤十一知道,但他并未敲门。他昨夜撑着一口气到我门口,便昏了么?
可汤十一又如何确定,此处便是我的住所?
若惊动了他人,必然有士兵向帝君及玄一上报,纵然不通知我,也会有人替汤十一治伤,不会在我房门口躺着。
若未惊动他人,汤十一又如何在伤重之间知道我住哪里?
除非,汤十一受伤这事,帝君和玄一知道,并且所有人都视而不见……但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