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昨天就已经被押解出京了!”
许晖当然知道,之前看宋家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他以为宋家真的会就此消失,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出人意料,虽是流放,但是却保住了性命,谁又能说宋家日后没有崛起的可能呢?这样一想许晖便觉得宋家的势力果然不小。
“那咱们家跟宋家的亲事”李氏话说一半,等着许晖给她接上下一半。
可是许晖却并没如她所想的那样接上,“以后再说吧!”
“什么?以后再说?”李氏不解,“老爷您的意思是”
许晖无意解释,只简短道,“同僚都说宋家这次本该是抄家灭族的,可是现在却只被流放,说不准是有贵人相助,暂时还是不得罪的好!”
“不得罪也不意味着就要万事都顺着他们呀!”李氏提议,“现在正是宋家最苦难的时候,咱们家可以打点一番押解的官差,让他们路上少受些苦,然后趁此机会让他们退亲!”
“已经有人打点过了!出了城他们的枷锁镣铐就全都卸了,还有马车拉着行李用具,他们根本就不用吃什么苦!”
“啊?”李氏惊诧不已,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愿意帮衬宋家,“可可婚约就这么不管了?”
“娢姐儿还小,先看看吧!”许晖挥挥手,不让李氏再说了。
李氏憋了一肚子气,扭头便走。
在见过周瑾没多久之后,宋家突然全家被下了大狱,罪名是贪污受贿,抄家夺爵,宋家在一瞬间倾覆,庆幸的是人保住了,没被判处斩首,而是被流放至西洲交河郡,即刻出发。
西洲地处偏远,交河郡更是苦寒之地,可是宋家人却丝毫不敢叫苦,比起满门抄斩,流放又算的了什么呢?被宋文华休弃的金氏得知宋家被流放的消息后以重金打点压解的官差,让宋家人在流放的路上不必吃太多的苦,可是宋鸿兄弟因在狱中被用了刑,到底还是留下了病根。
整个案件里丝毫没有提起抚州的事,许姝不得不佩服周瑾的手段,将那样一件血腥的案子压的不露半点儿风声,同时也觉得惊心,一个本该在塞外做质子的人却在大胤有着如此大的势力,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为了自保,许姝不敢深想下去。
宋家被流放后李氏却纠结起来了,许娢和宋家还有着婚约呢!若是宋家人就这么都死了,那这婚约自然就不复存在了,可是现在宋家人还活着,那这婚约自然就还在,可是宋家又被流放到几千里之外的地方,这辈子估计都回不来了,那这婚约到底还算不算数呢?
不算数吧?可宋文才还实打实的活着,万一许娢另定婚约之后被人知道了她跟宋家还有着婚约该如何收场?算数吧?李氏心里先不乐意了,这婚约明摆着是履行不了的,这岂不是要耽搁许娢一辈子?
李氏心里举棋不定,拿不定主意,遂去韶华居坐了坐,见许娢并没有受婚约影响,一心一意跟着孙嬷嬷学习,比以前乖巧懂事了很多,李氏心下觉得欣慰,越发觉得不该让跟宋家的婚约影响了许娢的大好前程,遂又去找许晖。
才至书房外就听得屋内许晖充满怒气的斥责声,细细一听,就听得许晖正在骂许桦。
“三日前就该默的书时至今日竟然来读都读不出来,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撒谎欺骗先生?为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接着屋内传来戒尺打在肉上的钝响和许桦撕心裂肺的哭嚎。
李氏快步上前不顾小厮阻拦推开了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许桦涕泗满脸的立在书案前,伸出一只手掌,小声哭泣着,而一旁的许晖手持戒尺怒目而视,“夫人!你不该进来的!”
李氏拉过许桦的手,许桦疼的直缩手,李氏见许桦手心都肿了,还有好几道血痕,顿时心疼的连连掉眼泪,“妾身要是再不进来,桦哥儿就要被老爷打死了!”
有李氏在,许桦自觉有人给自己撑腰了,不由哭的更大声了,“娘,疼好疼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