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族称始燕(1-5章)

墨梅集 豪气凌云 10574 字 2024-04-21

对段辽大声着责骂:“

败军之将还有脸回来,

你的骑兵部队呢!

来人,把段辽斩首示众!”

慕容翰向段辽求情:“

王爷,段兰中了埋伏只因疏忽大意,

请王爷赦免段兰死罪,

以后让他将功赎罪。

两军交战杀掉先锋是自废武功,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破敌。”

段辽狠狠瞪了段兰一眼:“

你先给我下去,

免掉你将军的职位,

现在降为副将,

以后待罪立功!”

段辽仍然气愤难平,

他眉头紧锁面容阴郁。

他命令部队全速前进,

第二天必须与石虎的部队汇合。”

段辽的部队浩浩荡荡向前进发,

同时派出多股侦查分队进行侦查。

队伍快要到达段兰被伏击的山谷前,

一支侦查分队回来禀告没有发现敌情。

段辽命令扫清前方的所有障碍,

搬开巨石和滚木。

段辽率领队伍通过山谷,

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

山谷内尸横遍野,

有几处燃起的火焰还未熄灭。

一缕缕浓烟随风飘过,

地上卷裹的旗帜上有一滩滩鲜血。

有的士兵被砍掉手指,

脖子上的刀口还在滴血。

有的士兵被斜着劈开,

露出惨白的骨头内脏流了一地。

有的士兵身上多出被射穿,

背后露出锋利的箭头。

段辽看到这些景象痛哭失声,

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感情。

他下马祭告死去的英灵,

他抽出战刀对天发誓要为死难的将士报仇。

身边的将士唏嘘不已,

许多人心情激动泣不成声。

周围的将士搀扶起段辽,

大家重新上马向前进发。

慕容皝的部队早已没有踪影,

周围的深林郁郁苍苍。

远处的天边有几朵浮云,

落日渐渐西斜步入黄昏。

金色的光线此时笼罩着整个大地,

顺着谷口刮来了一阵疾风。

众将纷纷抬起手臂遮挡风沙,

马儿也把头颅悄悄低下。

树叶随着疾风沙沙作响,

从树林里‘噼里啪啦’飞出一群乌鸦。

乌鸦盘旋在天空‘啊啊’地叫着,

幸灾乐祸地看着人间的惨祸。

段辽的部队刚刚走出山谷,

与石虎联络的骑兵迎面赶来。

骑兵纷纷下马报告石虎的部队已经崩溃,

正向来时的道路匆匆逃窜。

合击慕容皝的计划遭到失败,

现在已经丧失了大好的时机。

段辽听到报告强压心头怒火,

他恨恨地捶胸,一声叹息。

段辽沉思片刻对众将说道:“

石虎的部队已经被慕容皝打败,

慕容皝早已有了准备,

大棘城城墙坚固壕沟又深,

一时难难以攻破,

只会带来更大的伤亡。

我现在命令全体将士一起退兵,

日后等机会再找慕容皝算账。”

段辽的部队匆匆撤退,

返回根据地休息调整。

石虎此时却没这么好运,

带领队伍一路狂奔,

生怕慕容皝带领队伍赶上,

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一路上跑过许多山岗和丛林,

回头看看身后没有人追来。

石虎长长地松了口气,

心里感到轻松了许多。

他带住马缰重新镇定下来,

他大声痛骂慕容皝诡计多端。

忽然看见远处有几处篝火将夜空照亮,

好像有人打猎后在烧烤猎物。

他刚想叫人去前面看看,

‘轰隆’一声炮响,

丛林中喊声四起,

埋伏的队伍突然袭击。

石虎坐在马上大惊失色,

左右的护卫奋力厮杀。

慌乱之中辨不清东西,

石虎的队伍向四面逃散。

石虎紧紧趴在马背上不敢抬头,

身边的卫士不断中箭倒下。

叮叮当当刀剑相击,

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去。

石虎的部队在大棘城已经损失过半,

一路上又有许多人跟不上队伍。

此时已是人困马乏,

抵挡不住如此迅猛的冲锋。

石虎带着少数骑兵,

丢下后面的部队逃回后赵,

从此元气大丧无法复原。

慕容皝同时打败段辽和石虎,

声名鹊起威震辽东。

第三章

慕容家的势力越来越强大,

段氏和宇文氏害怕挑战,越来越惊恐。

段辽失败后整天心情抑郁,

心想要是这样发展下去,迟早会被兼并。

段兰回去后可没有闲着,

他四处散播谣言说慕容翰是奸细。

段氏的失败是慕容翰通风报信,

许多人因此对慕容翰产生仇恨。

段兰对世子段凌峰多次进行教唆,

让他认为是慕容翰造成段氏的悲剧。

有一次在段辽举行的宴会上,

世子段凌峰在大帐外遇到慕容翰父子。

他轻蔑地对慕容翰说道:“

别仰仗着我父王的器重任意张狂,

你出卖了段氏还有脸呆在这里,

我会让你好看,让你死的很惨。

别忘了你永远都是一条狗,

甚至连狗都不如。

慕容翰你给我记住,

不要再打我父王的主意,

我绝不会轻饶了你。”

慕容翰的儿子在一边气愤不过,

他对段凌峰说道:“

你……你不要含血喷人……”

慕容翰连忙递个眼色给儿子,

同时伸出右手拦住向前理论的儿子。

世子不依不饶地说:“

你说什么?

信不信现在就把你的脖子拧断!

小兔崽子,你也敢来教训我!”

慕容翰面带微笑说道:“

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一定是误会了,

你可以去问你的父王,

这次失败是因为段兰一意孤行。

我们父子从来没有出卖过段氏,

我们和大家一样出生入死绝没有二心。”

世子依然怒气冲冲,

他甩开大步走开,对慕容翰不理也不睬。

再说段辽回到部落一直郁郁寡欢,

一次外出狩猎偶感风寒,

因为上了岁数渐渐支持不住,

越来越沉重的病势让他气息奄奄。

他不住地咳嗽脸色苍白,

许多医生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就在一个寒冷的夜晚,

段辽一命呜呼从此归天。

慕容翰父子得到这个消息忧心忡忡,

因为段氏部落再没有人心胸开阔,

可以信任收容他们父子两人。

为了逃避将要降临的危险,

慕容翰父子连夜逃到宇文归的部落里。

宇文归看见慕容翰父子狼狈的样子轻轻一笑,

他安排慕容翰父子去做下贱的苦役。

宇文归知道慕容翰早已声名在外,

他怕慕容翰难以驾驭,

不敢完全对他信任。

他派人天天监视慕容翰的一举一动,

生怕慕容翰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他命令身边的护卫,

发现慕容翰行动可疑马上处死,

不需要禀告。

慕容翰在这种形势下万般无奈,

只好装疯卖傻,整天胡言乱语。

人们看见慕容翰披头散发酒气熏天,

都以为他疯了,精神受了刺激。

慕容翰常常旁若无人地大声高歌,

眼神里有狂乱,举止疯疯癫癫。

有时盯着过路人一阵傻笑,

有时满脸惊恐大喊救命。

有时盯着马粪琢磨半天,

有时蹦蹦跳跳像个顽童。

有时手捧马尿一饮而尽,

有时围着羊羔跳舞,

然后问它好看不好看。

人们纷纷围观,议论纷纷。

有人说:“慕容翰真的疯了,

我给他个馒头粘满马粪他接过来就吃,

吃完还跟我要呢!哈哈……你说是不是疯了。”

护卫们怪宇文归有疑心病,

这样一个疯子没有必要天天监视。

他们去划拳喝酒把慕容翰丢在一边,

随便慕容翰东跑西颠。

他们慢慢的丧失了警惕,

对这个疯子渐渐视而不见。

宇文归看到慕容翰如此的行径,

和众人一起大笑深信不疑。

他撤掉了护卫,不再监视,

他从此对慕容翰不再多问。

所有人都把慕容翰当成疯子,

常常谈论他,把他当做笑料。

慕容翰的疯子形象十分成功,

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宇文归的战略要塞和要冲,

险要的地势,那里有藏兵。

囤积的粮食,全都了然于胸。

他偷偷侦查出许多暗藏的机关,

他暗暗记下士兵的营房。

所有要塞的路径,

山间的小路和易攀的城墙,

他记得清清楚楚,

不需要任何向导的身影。

这回慕容翰变成了真正的奸细,

蒙蔽了宇文部落的所有官兵。

慕容皝听说自己的哥哥变成醉鬼和疯子,

怎么也不肯相信,

有个疑问在心中。

他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他怀疑慕容翰在装傻卖疯。

不对,哥哥他绝不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

这点小挫折绝不会让他变得发疯。

他一定有所图谋,

用这招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他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他决定派人去联络这位兄长。

他找到一个叫王车的商人,

让他偷偷去打探,

看看兄长现在的情形。

要找个机会把我的意思悄悄暗示给慕容翰,

这是你的任务必须去完成。

王车是个投机的商人,

经常在部落之间贩卖粮食和马匹。

他去那里侦查、打探,

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王车的商队到达宇文归的领地,

伙计们开始做起了生意。

王车自己独自闲逛,

到处寻找慕容翰的行踪。

终于在一顶大帐外,

发现了蓬头垢面的慕容皝。

慕容翰与王车早就相识,

他马上明白了王车到这里的真正用意,

可是四周都是宇文归的人没法上前说话。

慕容翰像个落魄的乞丐,

他看见王车一言不发,

他摇摇晃晃走到王车跟前,

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王车心领神会,也不再多问,

到了夜里派人偷偷送给慕容翰一付弓箭。

慕容翰连夜偷了一匹战马,

带上儿子匆匆逃走。

在浓重的夜幕下,

没人发现他们父子俩。

战马沿着小路扬蹄奔跑,

两边的树林向身后快速退去。

弯弯的月亮微微发亮,

悄悄出现在树梢。

凉凉的风吹过鬓梢,

衣裳在风中不住抖动。

父子俩掩饰不住喜悦,

互相点头微笑。

村庄到处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都沉睡在梦中。

只听到耳畔刮过呼呼的风,

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得叫声。

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

远处的天空渐渐变得微白,

黎明来了,大地静悄悄。

太阳缓慢地从东方升起,

周围飘浮着彩霞。

金色的阳光发出灿烂的光芒,

阳光由柔和变得刺眼。

没有夜幕的保护,

天亮会更加危险。

慕容翰抬起鞭子狠抽了几下,

父子俩继续骑马奔向远方,

他们绕过高高的土岗进入宽阔的大道,

前方的道路一望无际通向天边。

没有发宇文归的士兵,

慕容翰父子俩心中暗暗欢喜。

他们沿着宽阔的大道,

又是一阵快马急鞭。

战马喘着粗气在继续奔跑,

已经快要到了体力的极限……

天亮之后有人向宇文归禀报:“

慕容翰父子不见了,

他们偷了战马已经逃跑。”

宇文归听到这个消息,

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他命令马上派骑兵追击,

一定要把慕容翰父子碎尸万断。

一百多名精锐的骑兵,

纷纷上马到大路上追赶,

盔甲在阳光下金光闪闪,

勒紧马缰绳俯身向前,

急速奔驰像一支支离弦的箭。

道路上掀起烟尘漫天,

路上的百姓向两边逃窜。

小贩的水果摊被撞翻,

圆圆的苹果掉落地上被踩烂。

公鸡和母鸡受惊在天上乱飞,

有位老汉摔倒在路边。

他崴了腿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脸色青紫胡须在打颤。

旁边散落的烧饼,

滴溜溜乱转,

像喝多了的醉汉,

左歪右歪跌倒在地上。

一百名骑兵速度飞快,

慕容翰父子的战马却越跑越慢。

宇文归的骑兵越来越近,

慕容翰的儿子回头一看,

大吃一惊。

啊呀,不好了眼看快要追到跟前。

他的手也不禁颤抖,

拉住慕容翰的衣襟大声喊道:“

父亲快点,再快点,

敌人马上要追上了。”

慕容翰从后背箭筒抽出两支箭,

扣在弦将弓拉的满满,

猛然回首射出利箭,

嗖、嗖,带着风声飞向敌兵。

跑在前面的两名骑兵来不及躲避,

噗、噗两声分别被射中咽喉和眼睛。

中箭的骑兵跌落马鞍,

在地上翻滚被后面的马匹踩烂。

后面的骑兵还在叫嚷着追赶,

抽出战刀在太阳下寒光闪闪。

慕容翰又迅速地抽出两只箭,

再次转身射向追来的骑兵。

冲在前面的两名骑兵再次被射落,

其余的骑兵心里发慌,

个个大惊失色,眼神慌乱。

他们不敢再向前继续追赶,

害怕慕容翰的神箭会把自己射穿。

他们纷纷带住马缰,

目送着慕容皝父子渐渐远去……

“慕容家的神箭手果然名不虚传,

一味追赶定会命丧黄泉。

不如回去复命,

去禀告宇文归。

就说慕容皝早有准备,

我们势单力孤被他们包围。

奋力冲杀才得脱身,

要是实话实说定会遭到责备。”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想好主意后骑马返回。

第四章

慕容翰平安地回到了大棘城,

受到了慕容皝的热烈欢迎。

兄弟俩开怀畅饮,

叙述别离后的心情。

虽然场面热闹,

但彼此心里却难释前嫌。

慕容皝对哥哥心存顾虑,

慕容翰对弟弟耿耿于怀。

虽然兄弟俩已经有裂痕,

但慕容家族的荣誉和眼前的强敌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慕容皝心里暗暗地想:

要是凭借我自己的实力打败宇文和段氏十分困难,

如果没有慕容翰帮助我什么时候才能问鼎中原。

慕容翰在段氏呆了许多年,

宇文归的情况他也了解的很全面。

现在他无家可归,

宇文和段氏都将他驱赶。

他已经没有别的出路,

只有安心为我效力才能保全。

慕容皝不动声色,

变得更加殷勤,

他对慕容翰的生活十分关心。

赏赐给慕容翰许多黄金和美女,

又给慕容翰派遣了许多亲兵护卫。

表面上是为了保护慕容翰的安全,

实际上是为了更方便对他监管。

慕容皝表面上对慕容翰非常信任,

任命慕容翰为元帅指挥关键的战役。

可是又在慕容翰的身边安插许多密探,

以确保对慕容翰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慕容翰对慕容皝的心理有充分的了解,

凶残、狡诈、又诡计多端。

可是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在他心中看重的仍是慕容家族的利益。

明知在这里会非常凶险,

也只能委屈求全,

等待时机再作打算。

四周都是慕容皝的心腹,

只有小心谨慎去应付眼前的局面。

慕容皝命令慕容翰首先发动对段氏的战争,

自己坐镇大棘城,

防止敌人偷袭和进攻。

慕容翰建议派精锐的骑兵对段氏突袭,

同时四处放火虚张声势,

再派一支部队从小路出发烧掉段氏囤积的粮草。

时间定在新王生辰庆典那一天,

所有重要将领都要去赴宴,

一定会疏于防范,有机可乘。

慕容皝对慕容翰的作战计划表示赞许,

他伸出手在军事地图上用力一拍:“

必须速战速决,

不给敌人喘息的时间,

作战计划要严防泄密,

那样会坏事,贻误战机。

这次一定要彻底打垮段氏,

不要让他们能东山再起,

对我们构成威胁。

为了防止宇文氏的救兵增援,

派出一支部队埋伏在必经的道路上,

凭借有利的地势进行阻击。

慕容家的兴盛在此一举,

我们兄弟必须要同心协力。”

再说段氏部落新王生辰这一天,

城里城外到出彩灯高悬,

王府内热热闹闹人生嘈杂,

仆役们忙忙碌碌准备丰盛的酒宴。

重要的将领都在邀请的名单,

王府内的歌姬在大厅内排练。

野味的香气四处弥漫,

餐具杯盏被擦的铮亮。

美酒摆放的整整齐齐,

统统被去掉了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