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羞愤,怨怒。
周志成的心里被这三种情绪全都填满了。
背地里,耀武扬威,动不动拳打脚踢就算了,竟然还敢当众动手,让他在众衙役面前丢尽了脸面。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这个女人疯了。”周志成捂着耳朵,成了落荒而逃的丧家犬,“来人啊,快点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本官拉开。”
一记耳光,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打在县令大人的脸上。
真是家有悍妇猛如虎。
真是无知者无畏。
真是……
在元珙县,县令能一手遮天的县衙,任何人都不具备反抗的资格。
衙役、捕快不过是县令逞凶扬威的工具,可以召之即来,也可以弃之如敝屣,任何人都可以取而代之,本质上和那些寻常百姓一样。
而在这只手遮天的县令的背后,还站着能让县令臣服跪舔的县令夫人。
她的凶悍,让县令大人闻风丧胆。
想想那些曾经被陈氏杖毙的女子,还是不要轻易得罪。
衙役们退缩了,低着头,谁也不敢动。
“你们还愣着干……”
当周志成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氏已经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扑倒在周志成身上,扭打、撕咬,脚踢、猛踹。
女人打架的招式总不太美观,加上陈氏身体肥胖,动起来更是难看,像一尊超重的大象,凭借巨大的身体优势,随意的往地上一坐,就能将矮小的动物死死的压制。
周志成是个书生,总想着君子儒雅,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
正因为这样,每次吵架动手的时候,既惦记着书理哲学,又想着反抗,扭扭捏捏,从来不如陈氏来的干脆凶悍。
说大,那就往死里打。
如此,将近二十年。
面对陈氏的暴力殴打,周志成几乎忘记了反抗。
周志成被陈氏骑在身下,那敦厚的身体压迫的他,别说是起身,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有断断续续的惨叫声,掺和着可怜的求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