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对于沈屏秋的怀疑只停留一瞬间,她觉得可能是沈不缺要了一个对他来说,极为占便宜的价格,所以对他的态度,才稍稍有那么一点尊敬。
当然,如果战栗知道,眼前这位先平私塾的教书先生,同沈不缺一样姓沈,并且同年来到元珙县,她的怀疑绝不仅仅只是瞬间。
可惜,战栗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从沈屏秋这里取了银子,天色已深,随意找了间客栈对付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便去了丁金川名下的商号。
先去的是布行,扯了几匹布,每人各做了两身新衣服。
后去的米铺,要了生活必需的米面、粮油,足足有一个月的份量,顺道在街上割了几斤肉,买了些蔬菜。
又去了杂货铺,备齐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具,准备将家里那些破烂货全都淘汰。
最后去了药铺,配了给栗子治烧伤的药膏。
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两人根本拿不走,干脆在街上雇了辆马车,直接送到长流村,送到那个矮小漏风的茅屋。
那个茅屋在战栗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没看上,到现在,手里有了二百五十两银子……就更加瞧不上。
等等,二百五十两?
嗯,真的是二百五。
丁金川给了一百两,沈屏秋那里拿了一百五十两,可不就是二百五十两。
真特么是个二百五。
坐在马车上,战栗看了一眼沈不缺,正闭眼坐着,虽然换了身新衣,可蓬头垢面加上掺着白丝的头发,那样子真像个二百五。
正常人怎么能要这个价,亏了不说,还是这样的寓意,简直晦气死了。
“这个价格你不满意?”
沈不缺声音轻缓,徐徐道出。
“当然。”战栗也不伪装,本来就卖的少了,那可是一箱子的宝物,“你哪怕多要个五十两,凑足二百两整,也比一百五十两强啊。”
战栗无语,不管哪个数,都比二百五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