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全然没有初见沈不缺的尊敬。
“废话,当然有事,不然你以为我们敲你家房门干嘛。”
战栗说着,眼神落在那人身上,眉角跳了一下,感觉这人有点熟悉啊。
在哪见过来着?
战栗想来想去,还是一片茫然,依稀有一片光,但是大雾弥漫,掩盖光芒,拨不开迷雾,看不清真相。
“我手里有批货,想找你出手。”沈不缺接着战栗的话头,说道,“上好的质地,成色绝佳,你要不要先看看货?”
“是吗?”那男子身形一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那我倒是可以先看看。”
沈不缺打开箱子,将里面的宝物露了出来,展示在那人面前,那人神色一喜,依靠在门边的身体动了动,站的笔直,双手并没有去摸那些宝物,而是很自然的掐在腰上,细细看着。
对,就这个动作,就这个双手掐腰的手势,无比的熟悉。
好像是……
江文才的教书先生。
对,先平私塾的夫子。
先平私塾由李仲平一手创办,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经成了元珙县第一大书院。
十多年前,李仲平还是元珙县的师爷,因不满周志成的某些做法,愤而离开创办书院,授经讲学,多年来出过不少大学子,更有留任京都,先平私塾因此声名鹊起,多有外县之人前来求学。
李仲平一人无暇顾及,故而花重金外聘几名夫子,皆是满腹经纶的大学士,眼前这位名叫沈屏秋,正是在一年前被聘来任教,听说是从京城来的。
虽然年轻,但是讲的一手好学,又常讲些京城里的趣事,颇受学生们爱戴。
上一次,栗子来给江文才送银子的时候,江文才就追着他,要他讲讲京城里贵族世家高官、幕僚的事情,想为将来进京赶考做些准备。
战栗想起来了,就是先平私塾的夫子,居然一手教书,一手干着走私的买卖,难怪能教出江文才那种败类。
浑身战斗的细胞瞬间燃烧起来,战栗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将他抵在门板,“我认出你了,你是先平私塾的夫子。”
沈屏秋也不示弱,双掌推开,几个行云流水的招式,就从战栗的手下脱身,整整衣装。
“我又没说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