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缺抱着栗子,就近找了家客栈暂时落脚,将她放在床上,给她把了脉,检查伤势,发现左腿上有一块烧伤,朝店家要了清水,将伤口清洗粗糙的包扎一边。
安顿好栗子之后,沈不缺匆匆离开客栈,寻家药房去抓几副治疗烧伤的药。抓好药,出了药房,见大街上的行人,三五成群约好似的,都往一个方向走去,那是邀月楼的方向。
沈不缺也随着人群凑份热闹。
邀月楼门前的大街,被围的水泄不通。原先帮忙救人的捕快,此刻在毕安常的带领下,开始维持围观群众的秩序,并且很快就来了两队衙役,将所有的围观民众往外驱赶,让出一条安全的通道,好放丁府的马车进来,将抢救出来的财物全都搬运到马车上,运回到丁府。
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的赶过来,运走抢救出来的邀月楼的财物,还有邀月楼里的姑娘,全都被驱赶到马车里,先将她们安置到一栋废旧的宅子里。
以往从不出楼的姑娘们,在今天这样艳阳高照的好日子,集体出街,那也是难得的奇观,吸引到越来越多的人围观,时不时的有几个登徒浪子,吹声响亮的口哨,逗的姑娘们撩起帘子抬眉注望,哄声大笑。
元珙县正道中央,伫立许久的邀月楼,火光冲天,轰隆一声,化为废墟,自此邀月楼只能成为历史。
旧的历史终结,新的历史书写。
邀月楼倒下了,但是很快邀星楼、摘月楼会重新崛起。
无奈。
沈不缺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摇摇头。
救得了一回,帮不了一世。
时命如此。
回到客栈的沈不缺,将粗糙包扎的伤口重新拆开,在烧伤处涂上烧伤药膏,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细致入微,然后提着药包去了客栈厨房,施一两银子,借了厨火熬药。
两个时辰之后,药熬好了,沈不缺将汤药倒出来,端着回房,路上遇到客栈掌柜,顺便要了几道下酒小菜。
回到客房撬开还在昏迷中的战栗的嘴,将熬好的药,一勺一勺的喂进去。
喂完药,刚好下酒小菜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