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一个县太爷的官位来说,未必也太小了,所能给的助力有限。攀求富贵,能对青梅竹马的表妹弃之如敝帚,将来求权路上,未必不会一脚踢开这个阻碍他走的更远的岳父。
想到这,沈不缺突然觉得,自己看错江文才了,他不但能成大器,而且可能位极人臣,加官进爵。
只可惜,未必会是个为民为国的良卿。
战栗不知道沈不缺怎么想的,她自己心里自有考量。以江文才这种忘恩负义的做法,能对栗子如此,将来也能对县府千金如此。
只要是能对他的前途有所阻碍的人,甚至于亲生父母,他都会无情的一脚踢开。
可她同样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所以她觉得,“江文才能有什么好下场,坏事做多了,总要遭报应的。也许现在看着风光,突然有一天就死无葬身之地呢。”
这便是栗子的态度。
有了栗子的这句话,沈不缺也无意追问栗子到底如何处理江文才的索银。
不愧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总算是大彻大悟,彻底放下过去了。
沈不缺长舒一口气,又开始拿起未成形的弓弩操作起来。目前只做了一个弩身,弩臂和箭矢等其他配件还需要继续打磨,等配件做好后,再将所有配件组装到一起,才能构成一个能用的弓弩。
……
江文才和栗子分开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去,无聊的闲走着。栗子的话,像是一个清冷的刀片,一刀一刀的刮在他的脸上。
他一遍一遍回味栗子说过的话,一次一次的感受着生刮的酷刑。
一句讽刺的话,谁都可以说,可是栗子不行。那个曾经对她言听计从,潜移默化的感染她为人处世的风格,几乎是他一手塑造的栗子,居然有一天能反过来生咬她一口。
他不得不去想,在栗子出嫁那天,伤的到底有多重,能让她彻底转变心性,变得六亲不认。
甚至未雨绸缪的想到,现在这样的栗子,会不会影响他和县府的结亲,会不会在她成亲当日跳出来捣乱?
想到这,他不由的加快脚步往回赶去,他要回去好好的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