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人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两个,马度视而不见,低着脑袋心里满满的怨恨,他恨老朱冷漠,恨自己没用,更恨老刘糊涂。
杀死老刘的不是旁人,就是老朱、马度和老刘自己。老刘自知身份暴露没脸见马度,这才干脆的一了百了。
“老刘啊,你跟了我快二十年了,难道我的个性你还不知道吗,只要好生给我说了,难道我会不体谅你的苦衷?你糊涂啊,糊涂啊……”
马度一路喃喃自语,张五六一路哭嚎,两人抬着老刘在南门上火车,回到方山找了个人帮着张五六把老刘的尸身抬到家里。他的承诺没有完成,没有脸见春花,就像是老刘没有脸见自己一样。
交代了管佳帮着五六操办丧事,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面。听着隔壁传来的哀哭声,马度心头一样的酸楚,第一次对老朱有了理性深刻的恨意。
一连两天都没有出门,任谁敲门也是不开,每到饭点就打开窗户拿吃的喝的,他准备等老刘的丧事完了再出来见人。
嘭嘭嘭……
马度扔掉手里的书,不耐烦的道:“不是说了吗?不要来烦我!”
只听见瘪头在外面喊道:“公爷,不好了。五六要回和县老家了!”
“他准备把老刘葬回老家吗?不过老刘的老家可是在定远,葬到和县不合适吧。”
“不是回去安葬刘叔,是他们全家要搬走了,说是以后再不回来了。”
马度打开房门问道:“怎么回事?他是哪根筋又搭错了?”
“小的也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张五六就开始收拾东西,丧事也不办了,刘叔的棺材也抬上马车,谁劝也不好使。”
“这是伤心傻了?还是被锦衣卫吓破胆了。走,我去瞧瞧!”
张家门前围了好些人都是庄子里的佃户,张五六腰间系着白绫,手里牵着马缰,车上放着一个黑漆漆的棺材,一家老小都拿着行李跟在马车后面。
张五六苦着脸道:“时辰不早了,诸位乡亲就让开吧,俺可要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