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左千户所的老人了,是我的老部下,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袭位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小旗了吧?”
乔循礼听罢回答道:“是的,大人,都是仗着祖辈福荫,才有世职武官可任。若不是大人擢拔,卑职怕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小旗官罢了。”
“呵呵,跟我有什么关系?”陆准不以为然,笑着摇头道,“提拔你的,是你们百户翟化,跟我没关系。我提拔的那两个家伙,可愁死人喽,用不上不说,还净给我惹事情。”陆准小小的抱怨了一番之后,话便又扯回了正题,他说道:“我早听翟大人提起过你,他说你能力中上,论忠诚却少有人及。那是个眼高过顶的家伙,能称赞别人一句,都是实属不易啊!我信他,所以,我也信你。他说你忠诚可嘉,我就相信你忠诚可嘉。那么,你愿不愿意为我做一件事情?”
如果说在陆准夸出这一大堆的话之前,乔循礼还有的选择的话。那么在他夸出这些话之后,乔循礼也就顺理成章的没了选择。
在这个人家拼命夸你最忠诚的时候,你去拆人家的台,打人家的脸,搞不好可是会要了命的。
乔循礼一本正经的保证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您但有所命,卑职无有不从。”
“很好!”陆准满意地点点头,“循礼啊,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我呢,事情给你说明白,你如果不愿意干,我绝不勉强于你。怎么样?”
乔循礼又是一番表忠心,陆准这才说道:“前一阵子的事情,有那么几个主要的人,你不知道,我讲给你听。这里头,主要动手的人,是葛云森、廉冲等人,现在已经尽皆得到了他们应得的报应。至于牵线搭桥的刘敬,你也知道,那小子也死得惨呢!不过,这主使之人,可是逍遥法外了。”
“主使之人?”乔循礼惊道。
他根本不知道陆准所说的那件事指的具体是什么,更不知道陆准使了什么样的手段,让前两者一败涂地,最终甚至是连命都丢了。他只知道,陆准特意提到的主使之人,绝不是等闲之辈,否则,如葛云森、刘敬之辈,又何必特意一提。
“这主使之人,让我很头疼啊。”陆准说着,皱起了眉头,“摸也摸不得,碰也碰不得,只要老爷子在世一天,我就不能动他。但这口气,咽不下啊!”
“大人说的老爷子是……”乔循礼名为询问,实际上却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陆准自家的老爷子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过世,他口中所称的老爷子,必然是孝陵卫前任指挥使萧崇德无疑。
“你懂的。”陆准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好吧,就算咽不下这口气,有老爷子的面子,我也可以尽量容让他几分。但他这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这可不是回事儿啊!所以,我得教训他一下,让他安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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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陆宅后院,冯谦住处。
“我这地方,已经有很久没有人主动探望了,不知宁叔此来所为何事?”冯谦就站在门口,当着领路而来的杜维诚的面,跟宁叔说话。
宁叔有些尴尬的看看杜维诚,转头对冯谦道:“冯爷,小人此来甚是隐秘,希望……希望不要让陆大人知道吧?”
杜维诚顿时眉毛倒立,显然对此言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