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聚

“霞凌榜又是什么?”钟承止听到便问。

重涵:“京城一个著名的榜单,分为男女文武,就刻在霞凌阁门口。每年清明更新一次。”

钟承止:“男女文武,若非男女就是指俊男美女?”

重涵:“对,一个叫冠玉榜一个叫闭月榜,京城未婚娶的男女子只要不姓天家都有可能登此榜单。”

钟承止:“那文武又如何排?”

“文武叫风华榜与披靡榜。每年惊蛰、春分霞凌阁会举行斗诗与比武比赛,都是京城春天几大盛事。”重涵突然顿了下,想了想,“我怎么觉着除了闭月榜你没法子,其他你全可以揽个第一了,你这家伙……”说着重涵便与钟承止打闹起来。

钟承止一边避着重涵一边说:“你怎不去参加个玩玩。”

重涵还在往钟承止身上不住抓:“我每年立冬到立夏多在南方,正好错过了。不然怎能便宜李宏风那厮。冠玉榜第一原来一直是我大哥,后来是我,去年不知出什么鬼,居然让李宏风拿了第一,你说他凭什么。”

钟承止:“哎,人家挺俊的嘛。哎,别挠,别闹。”

重涵挠起钟承止痒痒来,钟承止现在也不在重涵身上使力了,由着他去。李章明在一旁看得直摇头。直到先生来了俩人才正经下来。

离会试还有三日,明起先生也不再过来了。这先生也是一代老儒,颇有名望,给三人交代了下一些重点,师生以茶代酒喝了一杯,祝三人金榜题名。

……

次日。

学子聚会约的晚上暮鼓后一更前。但重涵才刚吃完午饭就叫来一排丫鬟小厮,拿来一堆衣裳饰品列着,亲自给钟承止挑选打扮起来。弄得钟承止哭笑不得地问道:“你这是想干嘛?”

“我要看看今晚李宏风还好不好意思拿那冠玉榜第一说事。”

重涵一边说一边给钟承止挑衣裳,最后选了一件藏青云锦的广袖深衣。全身花纹都是用深浅差别不大各种蓝丝绣出,间插少许银线,琉光暗影,想必到晚上灯火下更是溢彩缤纷。腰部配上同色腰带又选好了上等玉佩,带好沉香蒸桂花的佩香,外面再罩上浅一色的鹤氅。

钟承止与重涵都未及弱冠,发型上较随意。专职梳头的丫鬟仔细给钟承止梳了个繁缛的半披发髻,配上珠玉银簪及同衣料的发带,还给钟承止点了一点极淡的妆容,毕竟钟承止面容完全没有需要修饰的地方,只用稍加颜色。全部整装完毕后,连近日已把钟承止看习惯的重润也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这出门绝对是要被掷果盈车,看杀钟承止了。

随后重涵又把自己整理了下,居然就已听到寺院的晚钟,便叫了小厮出门坐马车向霞凌阁驶去。

钟承止虽已在京城半月,却几乎没出重府,于是刚行到街上便掀开车帘四处张望,被重涵一手拍下来:“你想被看杀吗?老实点,改日打扮得不这么招蜂引蝶再带你出来逛。”

钟承止继续哭笑不得,这究竟是被谁打扮得招蜂引蝶的。

景曲一声不响地坐在马车内,照说参加这样的聚会,下人不应一起出席。但景曲对钟承止几乎形影不离,完全不分场合,想必定不会呆在霞凌阁外。平常钟承止的贴身事物一概由景曲服侍到位,但俩人又不似主仆。

重涵自己也有贴身侍卫——长苑。而长苑只要不叫他从来都见不着人,且并不服侍重涵生活琐事。重涵时常都忘了长苑的存在,有事的时候打一下响指,便不知从哪冒出来,所以重涵实在看不太懂钟承止与景曲的关系。但景曲没大事几乎是一语不发一动不动,形同雕塑。重涵倒也习惯把景曲就当一雕塑,熟视无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