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来到了议事厅,分宾主落座之后,许攸对袁尚非常诚恳的说道:“这次公子来府上不知所谓何事?”
“最近刘澜在广陵的部队有异动,父亲希望世叔再去一趟秣陵,与其强调下赏赐签订的协议,毕竟没有人比世叔更熟悉那里的情况了,当然这一次与之前不同,父亲已经决定会做出一些让步,不过……”
说到不过,袁尚却是突然一顿,然后压低声音道:“不过让步的程度有多大侄儿却是不太清楚,父亲并没有名言,不过侄儿相信父亲一定会在走之前见叔父一面亲自交代一些事项。”
“又是前往秣陵?”许攸现在听到秣陵两字就头疼,他这一次倒霉可就是倒霉在前往秣陵,但他并不清楚之前一回倒霉其实不仅不是因为去了秣陵,反而是因为去了秣陵救了他一命。
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他刚有了推脱的意思,袁尚便立即打断了他:“这一次是父亲亲自点了叔父的将,叔父如果要拒绝的话,可能要当面拒绝父亲了。”虽然袁尚说的客气,但是明眼人都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是什么,许攸看着他那人畜无害的脸庞,可心中却是一阵痛苦,因为他的反应让自己心中有说不出的厌恶,这是袁氏兄弟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亲自去见大将军了。”许攸经过在考虑再三后,还是觉得去见大将军一趟最好,有些话他必须要说清楚,心里有委屈不假,但有火才是真的,尤其是袁绍现在这样对他,让他觉得极其不公平,所以他必须要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再当这个使节,当然他也明白这次去见袁绍对他以为着什么,可他同样也清楚,如果这一次他还不把自己的态度表明,那么日后他在冀州绝对不可能再有机会,要不然除了每次出使秣陵袁绍会想到他,其他时候袁绍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他这个人。
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非常明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宁愿换一个地方,之前不是怀疑他私通曹操吗,那如果袁绍还是放不下对自己的戒心,他不介意假戏真做,当然他不可能当面全部都说出来,但是他会含蓄地表达自己的不满,让袁绍明白他不仅能在这些小事琐事上出功出力,还能在其他方面建立功勋。
袁绍还在书房,甚至这一个多时辰他连位置都没有移动半步,当然袁尚也只是在把许攸带到了院落之中,并没有随他一同进屋,而许攸在进屋之后,袁绍却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到他,这就使得许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保持着躬身施礼的状态,直到许久之后,袁绍才关上了窗户,转身盯着他上上下下大量。
“看样子你很生气?”
“卑职不敢!”
“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会第一时间来见我,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你已经决定前往秣陵,说吧是对我这次安排不满意?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情况,让你这么急着来见我?”许攸虽然保持着克制,可是他这一切的表现都已经让他把自己内心的所有想法全都暴露给了自己,他居然有所顾虑,那袁绍还真想听听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他到底是因何而不满。
许攸有不满,或者说他有自己的心病,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无法对症下药,那许攸这趟前往秣陵还真不一定能成行,而这绝对是袁绍之前所没有想到的,可越是这样,袁尚心中对他的那丝忌惮反而就减轻许多,兖州的那一丝冷意,也彻底消失不见。
如果许攸真的已经暗中做了吃里扒外的事情,那他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份勇气来找自己表达不满,所谓做贼心虚,反之他不仅来见了自己,还表达了心中的不满,这就说明他对冀州对自己的在意,可以说他真的没有想过去许都,但凡他有一丝异心,今天就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