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身上流淌着的每一寸血液都是肮脏的人，凭什么还敢站在那里？

忽然出现的极大的惊慌让她她几乎想要不顾一切的喊破水生烟的真实身份，拉着她一起下地狱，她隐约发现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却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你大可以试试，看结果是我先死，还是你们阁主先死。”

一盆凉水从头到尾浇在了她身上，浑身冰冷，先前说话的男子落在她身前，人群避之不及的躲开，身后也落下了数个强横无比的气息。

“林清梦是吧，你不能走。”

说话的玄衣老者易克天口气实在算不上好，林清梦说是散修，实际却是他在凡世培养的一颗暗子，只是现下一照面，这人衣着相貌依旧，气息却全然不对，偏偏他还不能直说，只能暗自咽下这口气，还得承受慕如风一派讥讽的眼神。

谁让他刚才还推荐林清梦来着？

林清梦僵硬的站在原地，她暴露了，可是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暴露的，她不知道，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血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林清梦，你的任务就是参加慕云宗此次的入门试炼，确保她晋级。”

“遵命，但是阁主，我需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

莫念毫无波澜的语气和面容忽然又浮现在她眼前，眼中的幽暗是她不能探寻却又止不住探寻的。

“你只要扮演好你的身份就可以了。”

我的，身份？

电光火石之间她脑中忽然浮现不久之前的画面。

“这个人最是愚蠢，有人明知这里危机重重，却丝毫不在乎这个人的生死，只嘱咐她须得叫另一人的愿望达成，她却还是来了，烟儿姐姐，你说她是不是很傻？”

水生烟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奇特极了，既不是嘲讽也不是威胁。

反而像是怜悯。

几位长老围住了这个疑似魔修奸细的人，却没想到她丝毫没有被识破之后拼死一搏的样子，反而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你故意的。”

“你们故意的。”

“她想我死，她想我死了好给你铺路，哪怕是那么一点点路，我的命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