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了多少人过来?”玄世璟看着护卫问道。
“三个人,一辆牛车,牛车停在后院儿门口,车上放着三个大箱子,属下看他们搬运箱子的时候十分费力,看样子箱子里装了不少东西。”护卫说道。
“看上去倒是像下了血本的模样。”玄世璟笑道。
至于箱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一会儿到后院儿就知道了。
玄世璟和护卫来到客栈的后院儿,冯智均派的人已经将三口大箱子抬进了后院儿,放在后院儿地上。
见到玄世璟过来,为首的那人走上前,拱手行礼。
“小的参见玄公。”
玄世璟虚手一扶,目光扫视过三口大箱子,问道:“这就是你们家大人送给本公的特产?”
“正是。”那下人拱手应声道。
玄世璟走上前,伸手刚要打开箱子,却是被那下人阻止了。
“玄公且慢。”那下人跟到玄世璟身后说道:“玄公,这箱子等抬到您房间里再看不迟,若是玄公好奇,小的这里有封信。”
玄世璟皱了皱眉头,接过信奉,拆开来看。
这不是一封信,而是一份单子,上面记载了这三口箱子之中放的都是什么。
冯智均与玄世璟之间,是想要心照不宣,不能让玄世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将箱子打开,去查看箱子里的东西。
虽然刘仁愿说的大抵都是玄世璟的猜测,但是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死,好歹也要安慰陈政两句,不然气氛可就尴尬了,陈政是两朝老臣,即便是没有那个实力,但是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在北方说起陈政,也是有一定的名望,不能太让人难堪。
“看来朝廷里的大臣们,也并非对冯家完全放心啊,冯盎公才死了三年而已,真是人走茶凉。”陈政苦笑道。
“陈将军慎言啊。”刘仁愿笑道:“冯家在岭南的势力,可远比陈将军您想像的要壮大的多,这几日您若是闲来无事,倒不如好好了解了解冯家。”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也难怪陈政在泉州水师一直处在被动,把好好的一个水师都给拖垮了,水师被拖垮,他这个主帅也有逃不开的责任,如今看来,陈政身上的责任更是明显了,这么长时间了,连泉州府衙官员的底细都没摸索清楚,所有的事情只是怀疑而不去取证,怀疑过后,放下疑心,继续被海寇溜着玩儿,这是一个主帅能赶出来的事儿吗?
所以,刘仁愿觉得,陈政这个人,或许真应该回河北老家,好好养老去,别再搀和这些军政之事了,现在的年头不是以往的乱世了,只会打仗是不行的。
更何况,打仗还要动脑子呢。
当年陈政上战场打仗的时候,那时候还是跟随在李渊身边,当时的主要战场都是在北方,对南方这边知之甚少,而正是这个时候,冯家才开始在岭南发展壮大,等到大唐定鼎中原的时候,冯家二话不说,降唐,冯盎立马带人进京,归顺大唐。
李渊对于唾手可得的岭南地区哪儿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开开心心的接受了冯家,顺便赏赐了一波,然后冯家在长安城留下质子,冯盎就带了人回去了,反正冯家儿子不值钱。
岭南没有征战,自然没有人去关心,那地方又不是关中,富庶的很,大家都盯着富庶的地方,谁去管那穷乡僻壤。
即便是如今,在多数人眼中,岭南依旧是穷乡僻壤,甚至是未开化之地。
他们哪儿知道岭南的好处,就跟不知道琉球岛是个宝地一样。
“刘将军说的是啊。”陈政叹息道:“未曾想到,这当中涉及的事情竟然这么多,一群海寇,牵扯出整个泉州府衙,失策,失策啊。”
陈政想将这事儿笑呵呵的带过去,但是案子还是得照办,不是为了陈政,而是为了大唐,为了自己的前途。
刘仁愿如是想道,而玄世璟也是为了大唐,也是为了玄家。
因此玄世璟与刘仁愿此行,都有自己的目的,也有共同的目的,所以,这件案子必须解决,给自己打造一个扎实的后方。
刘仁愿也知道,这次去琉球,也是自己的一次机会,要好好的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