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29 哪有父亲不疼儿

三国悍刀行 半山先生 3505 字 2024-04-21

一次是师兄张道陵乘剑飞升,半次是白衣剑神王越剑开天门。

“难道?”左慈心中涌现一股从未有过的欣喜,丝毫不逊色当初第一次蚕食大汉国祚的边角料,欣喜若狂:“这是有人再次羽化登仙了,是师兄南华,还是武帝童渊,又或者是那位白马寺的活佛莲池大师?”

“瞧这副前所未有的雷霆气象,比起师兄当年不承多让了,多半是武帝童渊耐不住性子终于是要羽化登仙了,可这种事容不得半点马虎,应该在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武帝城才对,怎么跑到雒阳皇宫了?”

“不管了,甭管是谁,贫道的大机缘到了,难怪师父当年说我大器晚成,个中缘法原来是在这里。”

中年儒生满脸愁容,一脚踹飞了刚爬起来没多久的左慈,恼羞成怒道:“都怪你个小畜生,当初与钟离掌教坐而论道,说你猪狗不如,气的老家伙吹胡子瞪眼,现在应了吧。”

蓦地叹息道:“刘宏你这是何苦。”

风雷跌宕的半空,乍然出现一道朴素身影。

酝酿了许久的紫雷,当空劈下,一道接着一道,短短几息的时间,竟是形成了电闪雷鸣的奇绝景象。

刘宏不管不顾,任凭肌肤被紫雷炸的皮开肉绽,只是不停的从观星台接来大限刼数,封入曾经寄存过大秦帝国国祚气数的和氏璧。

观星台上动弹不得的刘辩,从未感到如此的神清气爽,却不知为何,悲从心来。

雒阳上空那仿若只存在裨官野史里‘六月飞雪、赤地千里’的惊心动魄光景,雒阳还有周边的一些县城都可以看到,但电闪雷鸣之中的刘宏,瞧得见的少之又少。

中年儒生算是一个,金缕玉冠道人左慈算是一个,还有一个人则是地府阎罗,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一手谋划一手促成的,只不过是他与以前的庞德公现在的戏志才各取所需罢了。

戏志才是想要彻底解决太子刘辩的短命命格,至于自己。

就快了。

负手站立在观星台边缘的阎罗,没有理会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中年儒生,喃喃自语:“就快了。”

当年王老剑尊死后一身气数成就了千剑宗师,况且是一国国祚,压胜一国国祚的大限刼数更是气长万里。

人肉之躯哪里承受的住,陆地剑仙也不例外,

以自身为天地之桥的刘宏,很快从最开始的皮开肉绽,变成了血肉模糊,经络尽断,筋骨粉碎。

“哈哈!”

刘宏却像个童心未泯的孩子,欢呼雀跃的大笑起来。

最后,笑声随着美玉掉在地上的清脆响声,戛然而止。

本可羽化登仙享受长生不死的刘宏,连个曝尸荒野都没混上,落了个尸骨无存。

悔不悔?

喊了一辈子让父的张让最清楚。

一脸欢喜相。

“兄长,你不懂朕。”

九五之尊刘宏解下身上的那件素色长袍,披在了这位相互扶持几十年同样也勾心斗角了几十年的大将军身上,神情落寞。

示意戏志才坐下,皇帝刘宏亲自为寒门出身的戏志才倒上了一碗黄酷酒:“先生可懂朕?”

端着胎体细腻青翠如玉的酒碗,公认的熹平一代甲子国士戏志才,怔怔出神,酒量极差的他连桂花醪都得小口慢酌,却把一大碗酷烈黄酷酒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郿邬。”

“哈哈!”

皇帝刘宏放下酒壶的动作为之一顿,继而发出畅快之极的大笑。

被黄酷酒呛的剧烈咳嗽的戏志才,没来由的感到一股子悲凉。

张让亦是一脸悲悯相。

“有先生这句话,朕就不劳烦先生作揖下拜了。”

皇帝刘宏霍然起身,气势浑然大变,如枯坐泥佛前的佛门青灯僧,一朝顿悟,立地成佛,绽放出日薄西山锐气复还来的仙佛气象。

“起!”

静卧在手心的和氏璧,缠绕着大量沸水般咕咕沸腾的气机,当空飞去,剑胎般悬停在刘宏的头顶。

气势再转。

百顷湖泊无风自动,流转出当年王老剑尊在黄河水面一剑龙吸水的仙人气度,锐气更盛,气象更胜。

九条水流大蛟如瀑布倒挂天空,拱卫九五至尊。

青色剑罡弥漫在天地之间。

原来,王老剑尊离世后,并非是天下已无剑。

遭天下人诟病注定在青史上留下昏君骂名的刘宏,早已是陆地剑仙。

占尽世间九斗剑道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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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琬下属的西园下军营,再是训练有素甲胄精良,但在亭台楼阁林立九曲十八绕的皇宫大战,已经失去了地利,人和方面也是大大不如,况且期门卫对于皇宫的地形了如指掌,应对起来越发的捉襟见肘。

在凉、徐、冀等期门少卿不停的突刺分割下,屋檐上的那一架架铜机连弩的矢如大雨泼洒,西园下军营硬撑了三四个时辰已经实属不易了,伤亡的士卒很快超过了一半。

这些出身非富即贵的将士,应招进入直属于皇帝的西园八校尉,看中的可不就是直属二字,能在皇帝面前多露脸,希望换来一个简在帝心。

雒阳百姓嘴里的祖宗兵们又不是整天吃风沙喝胡血的边军,哪里承受的住这么不要命的血战,不等黄琬继续发号施令,一哄而散。

金缕玉冠道人接连失去了两股涉及成道契机的气数,恨不得生啖了阻拦自己的黄琬,自己撇下期门卫一个人跑过去抢食吃,也可以,但是白马寺的十二殊胜上师张让也在皇宫里。

自己距离羽化飞升只有一步之遥没错,可那个该死的阉狗却能以金刚杀天象,只有张让一人也就罢了,有的是法子避开他,糟心的是天下十大高手弓甲大长秋也在雒阳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