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禄年纪轻轻便是二品宗师,不然的话世人也不会捏着鼻子公认那个自封的女将甲,当然马云禄也没有什么功利心,只是为了可以配得上将甲关羽罢了,她的安危刘辩放心的很。
再说了她不去祸害别人已经烧高香了,谁还敢去主动招惹这个疯丫头,至于碰到忌讳颇多的一品高人就更不要担心了,马云禄可是武帝童渊的记名弟子。
本来是有机会成为赵云的小师妹,这个疯丫头也不知道脑子搭错了哪根筋,放弃了就连自己这个太子都羡慕不来的武帝入室弟子机缘。
不看僧面看佛面,江湖上有着武帝童渊威名的震慑,庙堂上有自己这个太子为她张目,敢动她的人还真没有,二皇子刘协那个杂种畏惧武帝童渊恼怒之下闯入大营捏爆他的脑袋,也是不敢。
出去一趟也好,就当做磨砺心性了。
马云禄刚下山,一名长相普通的少年,朝太子轻轻抱拳,提起一杆长枪家中着火似的追了过去。
他应该就是云禄妹妹的跟屁虫夏侯兰吧,长的是不咋地,但是人还不错,比起二弟关羽更适合做云禄妹妹的夫君,可感情一事自己还没理清,哪有资格去管别人的事,顺其自然吧。
经过这么一耽搁,准备下山亲临战场的刘辩侥幸躲过了一劫,原来判官除了安排吕蒙作为主力拿下老君山,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安排了一支伏兵在附近,人数多达三千的另一支黥字军。
判官为了这两支总共八千黥字军,付出了血本,不过却也是物超所值。
龙吟阁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数百江湖好友,又占据着熟稔老君山地形的地利,挡住四五千地方戍卒的围剿都没问题,现如今来个水漂都没打响,很快被两支黥字军杀的不足一百人,仅剩一千多人的劲旅锐士也开始逐步龟缩。
黥字军天下第一步卒的名头,真不是白给的。
诸葛若雪被称为女国手,除了擅长棋道以外,在父亲的着重培养下对于兵法韬略纵横要术同样是不逊色稷下学宫的一些大才,早有应对的良策,这条风景宜人的山道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布满了精通墨家机关术的黄月英制造的各类机关。
黄月英胭脂副评第二天下第二才女的名号,同样不是白给的,杀光剩下的六千多黥字军悍卒不敢说,挡住他们一天一夜还是可以做到的。
足够了,别说一天一夜了,就是半天时间都足够外戚何氏子弟率领郡县戍卒赶来,外戚何氏还叫做南阳何氏,刘辩到了这可不就是到了自己的大本营。
未雨绸缪的南阳何氏没去争夺县令县长史这些大大小小文职,而是无一遗漏的掌控着南阳郡三十七县所有的县尉。
掌控南阳所有兵权的南阳郡都尉,虽不是外戚何氏子弟,却比嫡系子弟还让大将军何进放心,不仅是跟在大将军何进身边时间最长的老人,还是蓟南步卒的一员悍将。
不过这招后手显然是用不着了,蒙恬从山顶走了下来:“三大王可还记得,大秦帝国每逢大战总有一个字响彻云霄。”
刘辩和诸葛若雪眼前大亮,陈武激动的头皮发麻,其他人则是一脸的困惑。
松树林忽地起风了。
“风!”
“风!”
“风!”
刘辩吐纳完毕,扫了一眼蒙恬手中的制式秦剑,问出了盘亘在心头许久的困惑:“蒙将军你我素未平生,为何会叫孤三大王,而且以秦帝的性格肯定不会允许有人在君权上和他并驾齐驱。”
蒙恬说了一句着实让刘辩大吃一惊的话:“大王与我早在四百年前就已经见过。”
四百年前?难不成我又跑到秦朝去了,或者说他是对汉少帝刘辩说的。
想要继续追问两句,瞧见蒙恬一副闭口不言的姿态,问不出所以然的刘辩,放弃了刨根问底的念头,火速向山下赶去。
赶来老君山的目的只要一个,争夺秦岭山脉仅有一条通往南方各州郡的伊阙要道。
按照徐庶积攒小势的谋划,这件事本来应该是由太史慈或者兀突骨前来,但考虑到判官当有很大几率亲自前来,思来想去也就自己抵挡的住狗腿子极多的判官。
虽说伊阙要道对于东征军可有可无,南方出口南阳郡本就是大汉的领土,荆州刘表再怎么混蛋的不是玩意谋划的再是老奸巨猾,绝不会自污名声的放任黄巾贼由老君山进入伊阙要道,杀到雒阳西郊。
北方两个入口一个直通雒阳西郊,另一个则能到达比邻西都长安的蓝田关,关于这一处更加不用担心了。
只要黄巾贼胆敢进入关西八百里秦川,巴不得黄巾贼杀来的西凉军和并州军只需七八天时间便能日夜兼行到长安附近。
长安位于地势较为平坦的渭水平原,就算是庞涓率领魏武卒与西凉边军并州边军厮杀依旧是吃不消,更别提普通黄巾贼,来多少死多少。
但对于黄巾贼来说却可以当做决定大战走向的压胜手段,原因还在于神兵天降雒阳西郊,刘表是不能放任黄巾贼进入南阳郡老君山,如果黄巾贼占领了老君山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谋深算的刘表到时候象征性的派遣一支老弱病残抵挡一二,黄巾贼是进攻雒阳还是杀入西都长安,一切随意,与已经使出十二分全力的刘表无关。
这条山势险峻行军难度不下于蜀道的伊阙要道,在徐庶谋划的战略大图中同样是举足轻重,长安可是还有一支兵力雄厚的水师,擅长积攒小势的他,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势。
以刘辩的脚力赶到山脚下的松林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途中随手捏死一些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偷袭的黥字军悍卒,来到了山道入口一棵枝杈如冠的数百年老松树下,多年没见的陈武和岑壁,脸色难看的站在树下。
“拜见主公。”
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皮肤如黑炭的陈武和游刃有余在长安大大小小各大势力之间养尊处优的岑壁,像是两尊黑白双煞,不过两人现在都比过往要老持沉重太多。
特别是岑壁改观最多,没了轻撇小胡子,有的只是抚摸腰间一块山流水上品蟾蜍瑾玉,价格不比袁绍腰间的佩玉低多少,看来这些年岑壁没少捞好处。
相比较明显激动万分的陈武岑壁二人,刘辩感慨良多的同时更多是面无表情,这样在长安彻底扎下根基受惯了各种吹捧的两人,心头一激灵,暗道一声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态度更加谦卑了。
这支人数与黥字军相差无几的佩刀持弩甲士,竟然能与天下第一步卒黥字军杀的难分难解,刘辩暗暗点头,平静道:“这支士卒应该就是劲旅锐士吧,军力还不错,孤很满意。”
相比较一生最大追求是红紫权贵的岑壁,陈武除了一展胸中抱负别无他求,听闻主公认可了自己煞费苦心操练了多年就想着给主公一个惊喜的劲旅锐士,果不其然的得到了主公夸奖,神色彻底放松了,咧嘴一笑,更加谨慎的根据战局排兵布阵。
岑壁正想着怎么如让主公高看自己一眼,刘辩突然拍了拍岑壁的肩膀,说了一句让他差点当场痛哭流涕的言辞:“这些日子做的不错,孤都看在眼里,过些日子孤会为你争取京兆尹的铁官。”
自古盐铁是国家命脉,非亲信不能担任,何况是主导整个京兆尹的铁官,简直就是比黄门侍郎和羽林郎还要清贵的多的煊赫要职。
这些年自从皇帝卖官鬻爵以来,各大顶尖世家望族为了一县盐铁官争的头破血流六亲不认,主导一郡的盐铁官更不要说了,宗族七老八十头发花白的族老们都能撸开袖子亲自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