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瞥。
在整个浩瀚青史排的上前五的神驹象龙,促狭的瞅着二皇子刘协,须弥间,二皇子刘协面前出现了一对硕大马的眼睛,吓得他差点跌倒在地。
心神未定,武道天赋堪比画绝曹不兴在丹青一道造诣的二皇子刘协,太阿剑自行出鞘,悬停在头顶,挡住了一口势如破竹的长刀。
从伪金刚跌境的刘辩,体内气机一减再减,对于战机把握却是更加的炉火纯青得心应手,左手猛地一按马头,趁着刘协立足未稳。
又是一刀,当头斩向了故作镇定从马腹游鱼过去被恨的痒痒的象龙踹了一脚的二皇子刘协,南辕北辙的这一刀,流转的白色刀芒如伏秋大汛的黄河,几乎漫延出河床。
却又不可能漫延出刀锋,一旦冲出刀锋就不是白色刀芒那么简单了,而是世间武夫为之神往的刀罡。
一品武夫皆可领悟刀罡,其实只是水镜先生司马徽一句不知道什么目的的戏言,后来以讹传讹流传的广了,而世间人对于难忘项背的山顶光景,摸不着也看不见,便真的信以为真了。
事实上即便是一品武夫,除非天赋卓绝的武道奇才,剑尊王越、未来的长安守门人姜史阿等等这类剑道超世之杰,少有人能够领悟罡气,倒是太史慈的父亲太史虢好教剑尊王越讶然了一番,也大为惋惜。
这位当年在老螣蛇一战中显露过罡气手段的军中猛将,如果不是捞偏门急功近利的进入了一品金刚伪境,悉心打磨的十几二十年,一品金刚肯定没跑了,甚至有望一品指玄。
眼前的二皇子刘协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只是领悟了稍微逊色一筹的剑气,这还没有及冠就进入了多少古稀武学奇才都难以踏出最后一步的山顶。
仇恨的眸子里闪过疯狂意味的二皇子刘协,准备以金刚体魄抗下抹向脖子的一刀。
双腿站定如牛角大弓,厉声大喝一声,微小至极的浮尘,再次粉碎碎骨。
方寸之内,剑气丛生。
直到方悦统领三千虎贲骑卒与胡车儿一道杀向黄巾贼左军,忍不住击节赞叹的郭图,总算看清了这位世家望族谁也不敢惹的批红判白战术大才的真正图谋,更加根深蒂固了邀请程昱前来同朝为官同舟共济的念头。
张梁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徐庶会弃帅保车兵行险招的把甘宁带来的一万五千水师大军,还有两万红漆札甲戍卒全部放在右军,借助尘土飞扬的天时地利一口吃下黄巾贼的两万右军。
别说是他了,算定人心不逊色郭嘉的判官怕是依旧预料不到徐庶会把主公当做诱饵,拖住浩浩荡荡的十四万黄巾大军。
徐庶当然不会这么做,而是刘辩自己拍板这计兵行险着,唯一能够保住他战败之后活命的后手虎贲骑卒,不遗余力的一并用来了突袭黄巾贼左军。
郭图蓦地悚然。
一旦左右两军吃掉黄巾贼的左右两军,有心算无心的从防守薄弱的两侧突袭,徐庶又强行制造了天时地利,战场如同万里黄沙大漠卷起了一道沙尘龙卷,浑浑沌沌,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还真有可能让左右两军长驱直入,直插十八万黄巾大军的心脏。
黄色大纛下,闭目养神的张梁。
这一招奇谲诡道的胜负手,堪比棋绝山子道在寿春酒楼摆下江左十局时,对弈江东棋圣严武的那一记犹如蜀道度陈仓的胜负手。
情理之中却又出乎预料,纵是以急智著称总能在关键时刻一针见血剖析出敌军要害的程昱,也难以料定徐庶的胜负手。
毕竟,主公的安危重于苍天在上。
战场厮杀的各种奇计阴谋,实际上并不弱于蝇营狗苟阴谋重重的庙堂争斗,徐庶或者说刘辩胆敢拍板这招胜负手。
那么想要宰了刘辩想到丧心病狂的二皇子刘协,也敢以身犯险,只带本该像关闇那样离开却没有离开的张绣,斩将夺旗。
运气好到令人嫉妒的二皇子刘协不知道是误打误撞,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恰好碰到了三千虎贲骑卒与胡车儿的死士营一起离开了大纛。
太阿剑当即剑气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