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已经下令让家里的女眷收拾东西,这几天就要回京了,我并没有什么理由能单独留下来。”
“说的也是。”
懿轩走到窗前看热闹,似乎这事就这么搁下了一般。
“梓儿,你与枫先生认识多久了?”
想起枫墨白那天的举止,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我六岁被赶出家门,六岁就认识他了。”
“那我们认识也在他之前。”
“这怎么可能?”桑梓心里咯噔一下,打量他几眼,脑子里却着实没有什么印象,“王爷又在说笑了。”
“是啊,我就是随口一说逗你玩的而已,你不要往心里去。”
懿轩懒懒的倚在窗边的椅子上,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来。
“枫墨白这个人,在南国颇负盛名,所谓仓禀实而知礼仪,他的紫薇阁,朕……真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像他那样的人,走哪都会被奉为上宾,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本想说,“朕也曾听说过。”
可不留神说错了自称,只得硬硬的改了这一句。
桑梓怔了怔,感觉每次跟他说话,都得走走心,不是因为怕冒犯他,而是这个人的言语里总是会有很多陷阱,一不小心就会上了他的当,把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都给不着痕迹的挖出来。
她跟枫墨白是怎么认识的?
那年她带到田庄上的两个丫头都死了,十一月的萧瑟寒冬,那一晚风雪很急,只听外面低吼的风声,都能冷的让她浑身发抖。
屋子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碳盆,火都快要熄灭了,她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冻的睡不着。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的时候,门忽然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开,风卷着雪花,打着旋儿纷纷扬扬的扑了进来,一同跌进来的,还有一个白衣如雪,浑身染满了鲜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