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一封信,是交给您的!”廷臣说着,将羊皮卷下方的一封羊皮纸信递交给埃提乌斯。
埃提乌斯微微睁开双眼看了下那羊皮纸,问道:“谁送来的,如果是拉文纳或者罗马方面的,就请帮我丢掉。”
“是现维斯哥特人的国王托里斯蒙的。”
“托里斯蒙?”
埃提乌斯复述着这个名字,接着整个人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床上起来,快步过来一把夺过那举在半空中的羊皮纸书信。
“他还没有忘记阿提拉杀了他父亲的仇啊!”读着书信里面的内容埃提乌斯不禁冷笑一声,“还想从我们这里经过进攻阿提拉,并且询问我们是否一同前往,真是天真啊!”
埃提乌斯收起书信,接着问道:“东部的军事行动到了什么位置了?”
“多瑙河,半个月以前就已经渡河了。”
“那就是说,已经攻入了阿提拉的领地。”
“是的,并且受到了以前布勒达旧部的援助,可能后续的进攻还会加快更多。”
“真是个绝妙的办法啊!”埃提乌斯露出赞许的表情。
在罗马教堂中,只听到一连串匆忙地脚步声响起在空旷的过道上。
祈祷大厅中,木制的座椅上坐满了罗马的贵族们,他们双手合十在自己的胸前,低头将额头抵在双手上不住祈祷着。恐怕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寄希望于上帝,渴望上帝能够降下天罚惩戒冒犯圣城罗马的恶魔们。
教皇利奥站在主台上,他手捧圣经,沉声朗诵着上面的内容,借以此抚慰民心,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papa!papa!”
大门被推开,一大群元老议员们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蜂拥进来,他们扑倒在利奥的脚下放声大哭。
利奥明白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只是轻叹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
阿提拉的军队浩浩荡荡的绵延千里,他们是如此狂妄放肆,因为所到之处罗马人紧闭城门而怯战。
这是蛮族军队再一次踏上罗马人的土地,想当初一千年不曾有蛮族人踏足亚平宁,可是这短短的五十年就踏足了两次。
这无疑是莫大的讽刺,无敌的罗马人,终于日薄西山了,那曾经历代的罗马奥古斯都与开疆拓土的英雄们不会知道,他们征服一切就是为了让战争远离罗马本土,可是现在,气数已尽的后辈们只能无力地看着文明的土地上被野蛮人肆意践踏。
和当初阿拉里克的路线一样,匈人大军沿着奥列里亚大道一直朝南,直达罗马城下。
就像是四十年前一样,罗马再度被野蛮人包围,并且一副陷入到可能被再一次攻破的境地。
整个城中的元老贵族们惶惶不可终日,他们聚集在议事厅,可是距离了如此多的人的议事厅却惊人的安静。
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当然,谁都没有好的对策能够应对此次阿提拉的入侵。
“送往拉文纳的求救信有没有消息了?”
“信使回来了,说瓦伦提尼安告诉我们,请我们务必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这算什么好自为之,霍诺留是这样,瓦伦提尼安也是这样!”
“注意你的措辞,阁下,那是瓦伦提尼安陛下。”
“可是他们竟然置我们于危险的境地,而他自己却在严密的保护下高枕无忧,根本不顾及我们的死活!”
哪怕是再怎么愤怒,都不可能改变现在瓦伦提尼安已经在拉文纳看戏的事实。
守城的罗马士兵匆匆忙忙地训练着,多年的没有经过战乱与接二连三的胜利已经让罗马人自信的认为他们还是已知世界的中心,罗马军团还是无敌于世界的。
可是现在他们不得已又一次遇到当初的窘境,如果跟阿提拉说,我们的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我们的士兵们正在日夜操练,来吧,放马过来,让我们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那么阿提拉又会怎么对待罗马城呢?毕竟攻陷跟洗劫罗马城就是对整个罗马帝国的讽刺。
“看吧,一个不可一世的强大帝国,竟然连自己的象征都保护不了。”
“看来只有再派遣使者前去跟阿提拉商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