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那个执着的孩子,只不过现在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卢迦在心里想着,不由悲从心生,忍不住在眼角流下一滴滚烫的眼泪。到底是为了什么?恐怕自己是属鳄鱼的,连眼泪都是虚假苍白的!
在众人不经意间,卢迦偷偷擦去眼泪,对着奥德斯冷笑了一声,端起一杯葡萄酒提醒奥德斯道:“还希望阁下不要对我抱有过多的幻想,不要提起以前那个不懂事又自以为是的家伙来提醒我那应该是本来的我。”
“确实,阁下已经跟当初的弗拉维斯卢迦大相径庭。”奥德斯苦笑着,“现在的阁下看起来相比较过去少了几分无奈,却多了一点傲慢。”
“从迦太基一战之后,对于国家与元老院我已经没有任何的维护意愿,我知道我的一厢情愿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在敏感问题上我总是选择回避。奥德斯阁下,我不怕死在战场上,但是害怕死在来自背后罗马人的匕首之下。”
“就像这杯葡萄酒。”卢迦端起酒杯,神情冷静,不断摇晃着银色的被子让里面的酒水随着杯子的晃动而晃动。
淡淡地酒香传到了在坐其他人的鼻子里,不少人抿了下口水,目光贪婪地盯着卢迦杯中的葡萄酒。
“哐当!”
这银杯竟然在不经意间从卢迦的手中脱落重重地摔在地上,里面的酒水洒落一地。
“这…”奥德斯被这一声吓得一哆嗦,他指着地上的狼藉不解得看向卢迦。
“我总是担心会受到伤害,就像是这一杯美味的葡萄酒,我都担心这里面会有致命的毒药。”卢迦说得不紧不慢,“毕竟现在想杀我的人太多,我总是提心吊胆地过活着。”
“实力决定一切,这点我深有体会,并奉为真理!”
随后卢迦站起身来,舒展了身体,一脸轻松的对奥德斯等元老们说道:“诸位早些休息吧,因为过两天我们即将出发了,来一起共同见证,属于未来的不世之功!”
“试想一下,如果发誓守卫罗马土地的军人公然将罗马的敌人放进危害罗马公民的生命安全,阁下这要是让不支持您的政客们知道对于您来说可是非常,嗯,不利的。”
卢迦确实没有想到奥德斯有这么大的胆量在这么公众的场合下说出这样让自己尴尬的话来。
可是仔细想回来,这又没有什么问题,毕竟选择支持自己对于自己的情况不了解,除了岔子也是担当不起的。
奥德斯疼惜他的位置,其他年轻的元老们更是慎之又慎,当然在站队这方面要格外的仔细,不能因为错误的选择损失惨重。
“这似乎并不是一件非常敏感的问题吧,我猜。”卢迦依旧保持着镇定,甚至面露微笑,丝毫没有被这话刺激到一般,“方面如果不是埃提乌斯带领匈人大军南下击败了伯尼法斯,恐怕现在中央野战军的指挥官是伯尼法斯吧。”
“这并不是可以相提并论的问题,卢迦阁下。”
“那么说,为了高卢的纳税区的利益就可以出卖潘诺尼亚这都是可以接受的事情那么眼下野蛮人入侵又有什么不同的,唯一的不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面对卢迦严厉地反驳让奥德斯无话可说,更是让他身后的一干元老贵族们默不作声的低下头暗暗责备奥德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提到这个十多年前的事情,奥德斯不得不想到了当时在得知匈人占据了潘诺尼亚行省的时候当时元老院议事堂里面的鸦雀无声。
是的,没有人站起来发表振奋人心的演讲,没有人控诉埃提乌斯的所作所为,没有人起身高喊“为了罗马”而鼓动人们奋起抵抗夺回失去的领土。
在座的贵族们的脸上没有看到任何愤怒甚至悲愤的神情,只有来自潘诺尼亚的几名贵族在通报席位上干坐着,低下头,就像是不属于这个国家的外人。
是的,他们明白自己得不到任何人的怜悯,所有人的目的都是等待着。他们脸上写满了期待,无一例外的都是等待埃提乌斯收复卢杜格高卢的消息。
他们得逞了,在场的所有人站起来欢呼雀跃,相拥而泣,没有人在乎潘诺尼亚的失去,这就像是一块被人遗忘的领地,哪怕那里罗马帝王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