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守奕有些犯难。
“我先回去了,想明白就回来吃饭,”韩远之见他动也不动,便起身出了门。
韩守奕还在沉思着,只是从双膝跪地改成盘膝而坐。
长缨久等不见韩守奕出来,便蹑手蹑脚的进来。
见他坐在地上,忙去拉他。
韩守奕这才恍然回神,随着他的力道起身。
点了灯,韩守奕让长缨退下,他在灯下,信笔涂画,待到天色将明之时,他才收拢铺满桌子的纸张,脸上露出一点喜色。
第二天,他从学里出来,便直奔宫墙边,贴着门边,一番笔谈之后,才来到茶楼。
喝完苦涩的汤药,他依着胡先生的要求,努力发声。
听着他嘶哑干涩的声线,胡先生问:“可还疼?”
“有点,”韩守奕低哑答道。
胡先生点头,“再喝两年就差不多了,起码声不会这么难听。”
韩守奕脸上露出喜色,胡先生道:‘你先别高兴太早,便是你能出声,也与寻常人不同。你的喉咙照比旁人更加脆弱,以后能少说话,就尽量少说,尤其不能高声大喝。”
韩守奕连连点头。
“行了,”胡先生道:“去崔小子那边,他找你有事。”
韩守奕郑重拜谢,才去找崔硒。
崔硒正在院子里下棋,见他过来,便招手。
韩守奕和林琪差不多,都不喜欢围棋。
崔硒瞧他很不情愿,便道:“你不是喜欢兵法吗?这棋要下好了,也可以从中学习兵道。”
韩守奕闻言,便坐到他对面,捻起乌黑的棋子,无声看他。
崔硒今天心情好,耐心的指点他怎么下。
待到一盘结束,他搁了棋子,道:“刘三郎遇袭,刘家已上报府衙,据说刘二夫人十分悲愤,使了重金,而今府衙正在四处搜捕匪患。”
韩守奕抿着嘴,慢慢的将棋盘上的黑子一个个捡回来,借机回忆当时的细节,确定没有任何人目击,他重又恢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