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十个住客第五幕

恽夜遥推理 小韵和小云 16608 字 2024-04-21

“支开了,现在旅店里只剩下我和小右。”

“那就好!我很快就会回来,谢警官,你让小右也暂时不要离开旅店。”

“这我可不能保证,小右下楼去了,或许他担心小左,独自一个离开了呢?我这里又没有说明需要他担心的事情!而且旅店现在全面由警方控制,凶手再想动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喂…我说你……”

罗意凡突然停下了说话声,他稍稍思考了一下,问:“小左回来过了?”

这个问题马上得到否定,谢云蒙说:“不知道,只有小右知道。”

对于刑警这样的答话态度,罗意凡也是很无奈,但他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说:“好吧,看来小右确实是离开了,不过你也表现得太淡定了一点,好歹紧张一下好不好?这不像是刑警先生。”罗意凡的话音未落,谢云蒙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他不是嫌罗意凡啰嗦,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该让罗意凡明白的事情都已经让他明白了,再说下去就是多余。此刻的谢云蒙大概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长时间没有人去碰触的箱子盖上,应该有黏连在上面的污垢,而且箱子在窗口边缘,时常会受到雨水的侵袭,就算污垢不是大片大片的,也应该是斑斑驳驳才对,而且霉点也不会少。

安谷老伯站立在原地,思考着,他确定过去看到的箱子盖不是这样的,就算确实没有霉点,也不可能一动灰尘就全部脱离干净,箱子一定有人打开检查过,问题是这个人是谁?

里面没有说明可以吸引人的东西,孩子们留下的‘物品’安谷老伯也从来不放在杂货屋里面。他不认为打开箱子检查的人会是恽海左,因为法医先生没有必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杂货屋内部,过去可能这里是个很重要的存在,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改变了。

所以安谷老伯把箱子的事情看成了‘恶魔’出现过的证据,他很肯定自己的猜测,脚步移动到窗前,窗台上积满了灰尘,一个脚印也没有,他再把视线移到外面,就在墙壁拐角处,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痕迹,像是脚印的形状,但又像是被烧焦的痕迹,想起藏在火焰中的死神,老伯浑身哆嗦了一下,立刻离开了窗口,就在他脚步向后退的时候,一支黄色蝴蝶花的枯枝被他踩踏到了。

“啪擦……”

‘这是什么?’安谷老伯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眯起眼睛看了看,当他确认是黄色蝴蝶花,而且刚才肯定不在这里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蒙了,他赶紧跑到杂货屋外面,向着安谷所在的地下室跑回去。

‘太可怕了,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是谁告诉他这里的地址的?法医先生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决不能让他再来破坏!’在进入地下室之前,安谷老伯匆匆想着,这些想法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只有经历过杀人事件的当事者才能够明白。

恽海左的口气中似乎有一些威胁的意味在里面,女人咬了咬嘴唇,没有反驳他。

法医先生说完之后,准备走下通往地下室的阶梯,他刚刚迈出一步,立刻,一些模糊的记忆冲入他脑海中,那是一片阴暗诡异的森林,一个男人在树荫背后看着他,嘴里还在说些什么,恽海左一点都听不到。

使劲甩了甩头,把朦胧的东西从脑海中踢出去,恽海左单手扶住地下室入口边缘,向下走去。

第六百十四章事件真相第二幕

重新提起安谷夫人的时候,恽海左大脑变得朦胧,如同陷入梦境中一样的现象越来越多了。

就像他刚刚出发的那天晚上,一直处在自己不可控的情况之下,也许是身边某个人或者某样事物正在影响着他,又或许不是,恽海左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不希望这种现象继续延续下去,会影响他的判断。

恽海左虽然不希望受到影响,但跟在他和女人身后的影子,却非常希望这种现象发生,当影子看到恽海左甩头并停下脚步的时候,立刻摆出了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想要上去提醒什么事情,但碍于两个人之间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所以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行动。

直到恽海左和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地下室里面,影子这才从墙壁背面现身,他有着一双阴暗的深黑色的眼眸,挺拔的身材几乎和谢云蒙一样高。

影子站在那里,盯着恽海左离开的方向看,一动不动,他眼眸中流露出来的爱恋让人心醉,如同谢云蒙偶尔看着恽海右的背影一样。

光从这个眼神,我们就可以确定,影子爱着他眼底映照出来的人,也许我们曾经在某个地方看到过这种眼神,但记忆中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又如何能够很清晰的想起来呢?

莫向西皱了皱眉头让开身体说:“你自己看吧!”

房间里简直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满地的垃圾和衣服裤子,地板上全都是烂泥,一滩一滩的里面甚至还夹杂着死去的昆虫。

正面的窗台和书桌也没能幸免,烂泥几乎要从窗框上流淌下来。

云雅暮看到这么恶心的场景,再加上浓重的臭味,再也无心质问,一声不吭捂着嘴巴直接跑回了自己房间里,估计是去吐了。

边上的小苏和小莫也是一脸嫌弃,莫向西开口说:“我中午的时候就闻到了臭味,刚才回来又一次觉得家里很臭,所以就到褚福先生的房间门口看了看。”

“我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来开,怕褚福先生出什么事情,所以我用自己的钥匙把门打开了……”

“不对,小莫和云小姐下午过来敲过门,小莫说房门被反锁了打不开。他们也是发现了臭味才过来的,而且那个时间应该在你回来之前,你为什么能打开?”小苏对莫向西提出质疑。

“我不知道,我是四点钟左右回来的,一回来就被臭味吸引过来了。反正我进入房间只看到一片狼藉,褚福连个人影都没有。”

“那女仆呢?叔叔你不能叫她们来打扫吗?”小莫问。

“女仆和宋女士都不在,我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宋女士留了纸条在大厅餐桌上。”一边说,莫向西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纸递给小莫。

“可是下午没有人经过一楼大厅啊!”小苏的疑惑越来越深了,他说:“我一直在楼下房间里画画,而且一下午直到三点钟的时候都是开着门的,有人出去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也许她们是三点之后出去的吧!等一会儿宋女士回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莫向西似乎不想和小苏争论,他显得非常疲惫,一张脸上一丝一毫的血色都没有。

小苏看着莫向西的样子,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而是突然迈步向房间里走去,莫向西一把拦住他问:“你干什么?”

“我去看看房间里的状况。”小苏回答。

“要不等女仆回来收拾干净了再看吧,现在这么臭,谁也受不了。”莫向西说。

吃过晚饭之后,恽夜遥他们就起身告辞了,虽然罗芸再三挽留,但是他们可不想搅扰罗芸和罗意凡难得的团聚时刻。

夫妇二人将朋友们送到门口,罗意凡、谢云蒙和莫海右并排走在一起,恽夜遥和罗芸跟在他们后面。看着前面的人拉开距离,罗芸轻轻拉了拉恽夜遥的衬衫袖子,问:“小遥,最近过得还好吗?”

罗芸始终很关心恽夜遥的感情问题,也许是经历了梁泳心和蒋兴龙的爱情波折,对他们这样的感情总也怀揣着一份担忧。但她不能直接开口询问,怕恽夜遥有所介怀。

恽夜遥没有马上回答,他明白罗芸的意思,也把罗芸当作是亲生姐姐看待,所以从心里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启齿的,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已。

罗芸并不催他,在一边默默等待着,这个女人的耐心一如既往的好。

片刻之后,恽夜遥轻声说道:“小蒙和小左都对我很好,只是……父亲那边不肯承认小左,而且现在我想要逐渐退出演艺圈,对父亲来说更是火上浇油。”

“小左和你父亲之间真的那么难以磨合吗?”

“问题是父亲一直告诉我,母亲和小左已经死了,可我对此完全记不起来,甚至母亲是什么时候,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而小左对父亲也有芥蒂,我猜测问题也是出在母亲身上。”

“照理说,小左的母亲应该就是我的母亲,我曾经问小左讨要过照片,希望可以唤起一点记忆,可是小左不愿意拿出来,这让我很纠结。”

“小遥,小左是爱你的,他不愿意拿出来也许是因为怕承认了兄弟,他和小蒙之间就真的没有竞争的可能性了,你想过这一点吗?无论小左表面上再怎么冷酷,感情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控制。”罗芸说的是实话,莫海右自从与恽夜遥相遇之后,真的改变了很多。

“未亦姐姐,我真的没法猜测小左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没有你当初的耐心,可以等待那么多年。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只要小左和父亲之间的矛盾不爆发,我打心眼里希望可以维持现在这种三人行的状态。”

到现在为止,一开始在山崖上密谋的五个人之中,绰号叫蝰角的褚福已经死了,他的死因其实并不是很复杂。

褚福当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房间里根本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因为当时其他人都在自己房间里,两个女仆,一个在楼下打扫卫生,另一个在厨房里做早饭,莫向西前一天晚上在一楼房间睡着了,是被戴璐叫醒的,所以也不可能进入褚福的客房。

褚福起床的时候,一切都很平安,直到他走进卫生间,整个人的状况还非常稳定。说明凶手并没有将毒物涂抹在房间或者床边的某个地方。早上褚福也没有吃东西,所以不存在食物中毒的可能性。

进入卫生间之后,褚福一边抱怨着女仆不帮助客人打扫卫生的事情,一边去烧水。他接触到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就是电热水壶,还有一个就是接水的水龙头。

根据莫向西在房间里观察到的情况,电热水壶是开着的,说明褚福死亡之前已经把热水壶里的水灌满,并且插上电源了。那也就是说,至少热水壶表面人手可以接触到的地方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水龙头呢?当然也不可能有问题,褚福关闭它之后,还能有时间插上电源,就说明水龙头上并没有被涂抹毒药。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毒药进入体内的时间问题,如果褚福皮肤表面没有伤口的话,毒药要渗透进内脏,就必须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也容易被当事人发现。因为皮肤会比内脏先出现异常状况。

如果想要毒性及时发作的话,就必须让它直接渗入血液之中。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口服;第二,受害者的皮肤表面存在伤口。

可令人费解的是,这两种可能性也都很难成立,我们之前就说过,褚福早上没有吃任何东西,所以不存在毒药从口腔进入的可能性。

至于受害者皮肤表面是否有伤口?这个伤口是不是凶手刻意为之,我们就要来看莫向西的行为了。莫向西看到褚福的尸体之后,一瞬间肯定是吓蒙了。

到目前为止,云雅暮是唯一一个没有离开过卡申夫别墅的人,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已经死亡的褚福。云雅暮早上很早就起来了,她和小苏一样,是8:30之后到大厅里吃早饭的。

那个时候,莫向西已经在大厅里了,两个女仆都不在。我们不确定小苏和云雅暮谁先到楼下?大致时间上差不多吧。

早饭时间里,小苏、云雅暮、沈亚弈都不可能去处理现场,早饭接近9:30结束,在小苏进入一楼房间之后,云雅暮和沈亚弈两个人去了屋后。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屋后呆了多久,云雅暮在中午之后回到自己房间里准备午睡或者工作,可是却一下午都被褚福房间发出的臭味所困扰。

按照道理来说,如果褚福是她杀死的,那么作为一个精明的凶手,她不可能在凶杀房间门口大吵大闹,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如果被人发现尸体的话,房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嫌疑。

可是有些事情往往不能从表面道理来分析。假设云雅暮在下楼吃早饭之前就已经杀死了褚福(两个人的房间相邻,云雅暮动手的话会比其他人方便很多),那么她一定会意识到,天气湿热会导致尸体很快腐烂。

时间拖得越久,尸体的臭味就越浓,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的事情。与其让其他人当现场的第一目击者,还不如她自己来。这样子至少事情爆发之后,她的嫌疑会比其他人看上去更小。

所以,我们无法排除云雅暮杀人的可能性,云雅暮和褚福之间到底有没有过节?她有什么动机要如此残忍地杀人?这些我们先不讨论,等待之后,侦探们到达展开调查工作,一切都会明了的。

说到云雅暮,就不得不提到沈亚弈了,从各种迹象来看,这个男人似乎很喜欢强势的评论家,在早饭的时候,沈亚弈就已经暗示云雅暮感情问题了,可惜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跟着云雅暮来到屋后,我们可以想象,沈亚弈是为了同自己心爱的人套近乎,不过他的这种行为只招来了云雅暮的厌烦。

“喂!你去哪里?”高个子赶紧拉住他问道。

矮个子回答说:“我回自己那边去,在这里的话被他看到就不好了!”

“你要不要胆子这么小?”高个子皱起眉头训斥道:“你好歹现在也可以自己当家做主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事事都听命于人啊?!”

“你不明白,他会对那个人不利的,我不想那个人有事,她对我很重要。”矮个子的神情显得很焦急。

高个子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你记得不要被其他人发现,我会找机会和她谈谈的,至于你们的计划,一定要等我考虑好了才能执行,如果你私自和她交易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听明白了吗?”

高个子最后的那句话让矮个子浑身颤抖了一下,他赶紧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不要威胁我好不好,你那一套真叫人害怕!!”

“知道害怕就好,我晚上还要到那个房间去,等一下如果毕青再去闹事的话,你要记得把戏演得逼真一点,在这栋房子里,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话不被人偷听,所以你得走点心,不要让我失望!”

“明白了,那我走了,你自己也小心,记得下次来找我之前,打个招呼,刚才都快被你吓死了!”矮个子一边抱怨,一边迅速离开了高个子所在的房门口,当他的身影消失在小电梯方向的时候,高个子才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

这些孩子最好的归宿就是由国家机构来照顾,但是,当年明明他和谢云蒙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却还是被某些人钻了空子,这些人包不包括以前的老人?还有自称安谷的人,恽海左不能下定论。或者正是由于受到这些人的威胁,老人和安谷才决定把孩子们藏起来,连警方也不让知道。

现在作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信到底是谁写的?老人说是死去的安谷夫人留下的,但恽海左并不相信这些话,他一边提出质疑,一边伸手进入西装内置口袋摸索信纸,信纸中的某些内容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他需要好好问一问。

手指刚刚碰触到口袋内部,恽海左就愣住了,口袋里空空如也,他迅速翻开手中的黑色手提包,里面也没有,老人看恽海左的神情不对,问:“你怎么了?”

“信纸…不见了。”

“信纸?是安谷夫人的信纸吗?”安谷插嘴问道。

突然之间,恽海左以一种锐利的眼神看向安谷,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开始跟上我的?”

“我,我吗?”安谷明显瑟缩了一下,然后回答说:“我在来这里的大路上看到你之后,就跟上你了。”

“不对,你撒谎!”恽海左猛地站起身来,说:“你不是安谷夫人信中说要接应我的人,而你,”他又指向老人和孩子们说:“也不是在这里照顾他们的人,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有你们在场,孩子们还是显得那么胆怯,刚才我捡来的时候,注意到了里间有动静,你们大概是把谁藏进地狱之屋里了吧?”

恽夜遥此刻正在房间里和罗意凡继续分析案情,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谢云蒙没有报上姓名,因为根本不需要,恽夜遥一听就可以知道是他。

果然,不多一会儿,门就打开了,恽夜遥一把将谢云蒙拉进屋子里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分头行动的吗?”

“估计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关于卫生阿姨。”罗意凡在边上居然代替谢云蒙作出了回答,他一副淡定的样子,恽夜遥眯起眼睛刚想要开口,立刻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说:“意凡,你居然在和我分析案情的时候还做陷阱,为什么不讲清楚?”

“我说了,你太过于在意莫海右的安危,会忽略很多东西的。”

谢云蒙此刻一心一意想着门口的凶杀案,听到罗意凡神秘兮兮的话语,赶紧问:“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快告诉我!”

“你得先告诉我,旅店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外面我听到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你们把声音压得再低也没有用,我的听力可是很好的,快说说看吧,也许我第一时间就可以给你找出一个嫌疑人来。”

看着罗意凡得意的眼神,谢云蒙简直有一种想把他掐死的冲动,这个男人一点也不考虑别人急躁的心情,只知道卖关子。

恽夜遥这个时候也很好奇,于是站在谢云蒙身边一起听着,谢云蒙将外面发生第二起凶杀案的状况,简单说了一遍,听说是自己刚才拜托帮忙的小林出了事,罗意凡突然之间脸色变得苍白。

他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是我,是我低估了凶手。”

恽夜遥这个时候眼睛也亮了起来,他问:“难道说,小林的死是因为你之前拜托她做的事情?不可能啊,我一直在旁边,你只是让她帮忙监视有没有人出入旅店大门而已,”

“很大程度上不能,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这个卫生阿姨究竟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在帮助谁隐藏罪行?她在帮助谁隐藏罪行?卫生阿姨一定是帮凶,旅店老板也同他做着一样的事情,但这两个人我认为都不应该是凶手。”

恽夜遥说:“我同意你的观点,不过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证实,要说动手的话,不论是第一起凶杀案,还是第二起凶杀案,卫生阿姨和旅店老板都可以找到机会,所以警方在得到确切证据之前,是不会采纳我们的猜测的。”

罗意凡说:“我的心的是,凶手是火照之屋那边过来的人,三年前,我扮演成了一个特殊的角色,跟着来找我的小姑娘进入火照之屋,确实探听到了很多秘密,不过,我最终也没有帮上小姑娘的忙,也没有搞清楚死神的真面目。”

“那小左会不会有危险?”恽夜遥问道,火照地狱之屋有多么可怕,他是亲身经历过的。现在,罗意凡提到凶手有可能来自于火照地狱之屋,这让恽夜遥更加担忧。

赤眸鬼神的瞳孔开始染上鲜血的色彩,淡淡的,恽夜遥看着他,自己也在思考,卫生阿姨真的会逃跑吗?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既然他们要杀人,怎会如此轻易承认罪行?

确实,楼上此刻有一间房间敞开着,而谢云蒙正站在房间的浴室里面,浴室很小,刑警高大的身躯挤在里面感觉闷的慌。

“看来我们不可能在秘密调查了,立刻通知局长,派鉴识人员过来。”

谢云蒙的语气中有愤怒,也有沮丧,短短的一天两夜,死掉了三个人,第三个就是此刻躺在浴缸里的卫生阿姨,卫生阿姨被一把刀从左眼球插进去,估计小脑都已经被穿透了。身上还穿着工作服,两只手搭在浴缸边缘,身体因为满溢出来的水而微微飘浮着。

卫生阿姨的身材适中,双手布满老茧,一只没有被戳瞎的眼睛大大睁着,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浴缸里的水几乎已经被她的鲜血染红,谢云蒙用手捂住鼻子,将满屋子的血腥味驱开一点,然后凑近卫生阿姨自己勘察。

他问身后跟来的刑警:“旅店老板来了吗?”

“还没,还在联系他。”

示意两个人走远一点说话,罗意凡自己站在后门口替他们望风,恽夜遥双手拉着莫海右胸前的衣服说:“小左,你还不知道这里死了三个服务员,因为你莫名其妙失踪,还留下了半张信纸在服务员手里,警方已经把你列为犯罪嫌疑人了,你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疏漏?还有,小蒙他……”

“嘘!”恽海左把一根手指比在嘴唇上,他刚才其实已经给谢云蒙发过一条信息了,知道信纸失踪之后,他就料到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来之前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旅店里的案子我已经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是恽海左和恽海右,明白吗?恽海左要回到火照之屋去,而恽海右要留在这里,吸引凶手和警方的注意力。”

恽夜遥一下子没明白过来,瞪着莫海右看,但是莫海右的视线已经看向了罗意凡,开口说:“赤眸鬼神茶餐厅的生意很好吧?接不接我这个客户?”

“哼!既然已经参与进来了,你说怎么做就行!”罗意凡靠在后门边上说。

接着,莫海右放开恽夜遥,放开的时候,他的嘴唇轻轻蹭过演员先生的脸颊,恽夜遥想起之前两个人在莫海右家档案室里的亲密接触,不禁脸微微红了一下。

罗意凡受不了似的把脸偏向一边,恽夜遥那副神情又让他想起了梁泳心,一个可爱的小家伙,现在是他的妻弟,不过在很久以前,他怎么已经把这个小家伙当做自己的亲人对待了。

莫海右走到罗意凡身边,出乎意料的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还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罗意凡听完之后显得很惊讶,“莫法医,原来你也会出这样的主意,这个不像是你的作风,到底为了谁?”

恽夜遥此刻也有些明白莫海右的意思了,‘到底为了谁?’这几个字也是他想要问的,不过他没有勇气像罗意凡一样说出口。

旅店老板名字叫做刘宏毅,身材微胖,头发两边剃得很干净,就只留下一些板寸,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板是有一些秃顶了,因此刻意剃掉两边的头发,以突出中间那一点点黑色。

旅店老板长了一张白白净净的圆脸,脸盘子很大,厚嘴唇,一双眼睛不算小,但眼袋很深,还有些下垂,瞳孔看上去有些浑浊,他视力不好,总驾着一副圆框眼镜,眉毛倒是很浓,不过与脸型和五官一点也不搭调。

他总喜欢穿一身廉价的西服,松松垮垮的,戴的眼镜和穿的皮鞋也不是什么高级货,但旅店里生意以前不错,一般小老板一定不会穿得这么寒酸,这足以证明旅店老板是一个节俭的人。

现在他正站在谢云蒙的身后,一脸焦急的等待着刑警询问他问题。

谢云蒙顶着一张严肃的脸,一声不吭看着案发现场正在忙碌的警员们,他的目光落在现场各个地方,已经这样维持了有20多分钟了。

旅店老板也是很尴尬,终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谢警官,你让我来到底想问什么?”

“……”

“那个,谢警官,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要不我先到前台去呆着,我不放心剩下的那几个服务员。”

“……”

“额……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谢云蒙终于开口说:“你为什么要到公园去?”

“什么?”旅店老板明显没有听懂刑警先生的意思。

谢云蒙不紧不慢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要到公园去?”

“晚上我有去公园散步的习惯,这个……应该没问题吧?”旅店老板回答说,脸色变得更加紧张了。

谢云蒙回过头来,严肃的脸上居然浮起了一丝笑容,而且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看上去慎得慌,他说:“去公园散步是没有问题,可你的店里连续发生了好几起凶杀案,你居然连手机都不带就去公园里散步?心情还真不错!”

刑警和恽海右的疑问并没有让谢云蒙改变眼前的状态,他依然靠在门框上,嘴里开始轻微的吹起的口哨。

恽海右趁没有人注意他们,靠近刑警先生观察他的表情,一会儿之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得朝着第三起凶杀案发生的现场,浴室里面走去。

谢云蒙总算移动脚步跟了上去,刚才说话的警员抬起头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们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谢云蒙和恽海右的关系,只是为了他们头儿的面子,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说穿而已。

“小蒙,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旅店老板为什么去公园?在那边跟我打哑谜?”恽海右压低声音问道。

谢云蒙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同样压低声音回应他:“这里是刑警的主场,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

“呵!我预见今天的小蒙会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我知道你想了解安谷夫人背后的秘密,以及她和小左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我让小左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作为等价交换,你会不会把你所知道的也都告诉我们呢?”恽海右跨进浴室,转头往房门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认真的对谢云蒙说。

谢云蒙耸了耸肩,顺手关上房门,说:“小右,你和我之间还存在什么秘密吗?等价交换?你这样说,如果被外面那些人听到的话,就有够让人大跌眼镜的人,你以为他们都是傻子吗?我们俩的关系早就瞒不住其他人了,我会毫不保留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我只希望在我询问你问题的时候,不要对我隐瞒,其中当然也包括安谷夫人和小左。”

“哼!表里不一的家伙,等破了案,我们再谈这件事,现在把你的想法统统都说出来,我们先解决的小左的嫌疑再说。”

这个是第二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事实上恽海左在第二天凌晨,已经到达了火照之屋,开始了一个人的调查,并见到了五年前那起连环杀人事件中的一个故人,以及他隐藏下来的一部分孩子,恽海左根据他的言行,判断出此人并不像过去一样可信,有可能过去他们还有未判断出来的真相。

恽海左当场说出了自己的怀疑,他自然有吧发保护自身安全,这一点不用我们替他担心,第二天半夜的时候,扮作老夫妇的恽海右和罗意凡想要离开旅店继续寻找恽海左,因为旅店里连续发生凶杀案,恽海左如果再不出现的话,情况会对他非常不利。

可是他们意外在后门处遇到了秘密回归的恽海左,法医先生对两个人提出了自己的计划,同时雇佣罗意凡为他办事。

他究竟要罗意凡做什么?恐怕目前只有恽海右和谢云蒙知道,而且法医先生明确表示,在安谷夫人最后的秘密破解之前,自己和恽海左不能以常用的名字出现,这又是什么用意呢?

不管怎么样,带着安谷夫人留下的最后谜题,还有难以忘记的过去,恽海左回到了死神所在的火照地狱之屋,继续他的调查。

时间已经到了第三天凌晨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黑暗的道路上,恽海左独自前行,他没有开汽车,又或许已经把汽车藏在了什么隐蔽的地方,自己选择步行靠近火照之屋。

在缓慢行走的法医先生身后,浓墨一般的阴影拉得很长,好像不是他的影子,而是一个紧跟着他的跟随者。

从自己破开的墙壁进入杂货屋,恽海左选择从五年前的出入口进入火照地狱之屋,深邃恐怖的走廊同过去一模一样,那里面火红色的大厅经过了五年,不知道已经变成什么样纸,恽海左很想看一看。还有火红色大厅连接着的那间,被残忍和鲜血污染的房间。

在说起恽海左接下来的行动之前,我们有必要来看一看这间废墟下面的房间到底是什么样子。

上面的出入口此刻敞开着,盖板已经变成了灰黑色,木头缝隙中积满了污垢。在盖板的下面,有一条简易楼梯,很容易让人想起罗雀屋通往地下室的那条楼梯,所不同的是,这里的楼梯踩上去吱吱嘎嘎的,而罗雀屋的楼梯因为经过特殊处理,只会发出很轻微的声音。

房间还挺大的,比上面的大厅稍微小一点点,周围墙壁完全是毛坯,既没有刷墙粉也没有贴墙纸,只是用木板覆盖在土坯上面,木板倒看上去还挺新的,就像恽海左之前说的那样,没有使用过几年的样子,地上也铺着木板,因为踩踏的人比较多,所以地上的板材要稍微陈旧一些,也脏污一些。

房间里除了桌椅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实用的家具,一看就知道他们不可能睡在这里,但发生了五年前的事情之后,杂货屋地下的地狱大厅也不可能住人,恽海左现在好奇的是,他们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也可以说,这栋火照之屋地下还能延伸到哪里?

恽海左让孩子们全部离开火照地狱之屋,自然是想要更好的保护他们,至于送他们去哪里,目前最合适的地方只有罗意凡的赤眸鬼神咖啡厅,咖啡厅完全可以暂时清空出来,让罗芸和安凌香两个人来照顾孩子们。

罗芸绝对可以对事情保密,在没有刑警和法医的授意之前,她不可能让孩子们暴露在陌生人面前。至于安凌香,这几年跟着罗芸,也成熟了很多,如果罗意凡让她帮助罗芸,那么就代表赤眸鬼神觉得她已经完全可以信任了。

恽海左让孩子们全部离开火照地狱之屋,自然是想要更好的保护他们,至于送他们去哪里,目前最合适的地方只有罗意凡的赤眸鬼神咖啡厅,咖啡厅完全可以暂时清空出来,让罗芸和安凌香两个人来照顾孩子们。

罗芸绝对可以对事情保密,在没有刑警和法医的授意之前,她不可能让孩子们暴露在陌生人面前。至于安凌香,这几年跟着罗芸,也成熟了很多,如果罗意凡让她帮助罗芸,那么就代表赤眸鬼神觉得她已经完全可以信任了。

如果罗意凡不让她帮助罗芸,也很正常,安凌香毕竟对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事情不能参与过多,平时在帮助罗芸照顾茶餐厅的时候,罗意凡所做的交易,罗芸也不会全盘对她言明。

孩子们到达赤眸鬼神茶餐厅会发生什么?这个缓一缓再叙述,现在他们正在跟着年轻姑娘前往寻找恽海左留在路边的汽车,汽车的位置非常隐蔽,而且这里等待他们的人,年轻姑娘也应该认识,因为就在两三年前,他们曾经有过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