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隔得不深不浅,鲜血瞬间流了出来,空气从气管中呛了进去,陈松呛得直咳血,脸色煞白,呼呼狂喘气。
他很想说话,但喉管剧烈的疼痛,让他动动这个念头都觉的无比的痛苦。
“第二刀,断你左手!”
“第三刀,断你右手!”
……
唪唪!
张大灵运刀如飞,直接割断了陈松的四肢手脚筋,陈松脚下一软,直挺挺的吊跪在半空,喉咙间发出痛苦的呼声。
“张理事好样的!”
“杀了狗贼陈松!”
“慢慢玩死他,千万别太早给他痛快!”
……
围观者纷纷大呼过瘾,对于恶人,贼枭,老百姓永远都是无比憎恨的,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这残忍的一幕。
张大灵连割了陈松十二刀!
一通割下来,陈松已经成为了血人,气息奄奄,意识正随着鲜血的流逝而逐渐变的涣散。
那种无与伦比的痛快,一点点的煎熬着、炙烤着他。
陈松心头默默的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归属,不应有恨,不应有恨!
秦羿脸色铁青,两口大白牙几近咬碎,陈松那一句“引刀成一快,肝胆两昆仑!”他比谁都懂,然而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么被同样无辜的百姓,给活活处死时,他的心在滴血,痛的已经麻木。
这就是天下!
悲壮又可耻的天下!
秦羿缓缓的走向陈松,一把扣住准备刺入陈松心脏的刀子,对张大灵冷冷道:“最后一刀让我来,他是我兄弟,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刺这一刀。”
张大灵第一反应是秦羿又想救陈松一命,双目血红,无比痛苦、失望大叫道:“侯爷!”
“给我!”
秦羿大叫道。
张大灵握着刀,前所未有的与秦羿对峙着,最终还是无奈的松开手,一甩袖,长长的叹了口气。
陈信其实是陈松的堂兄,他们之间是真正的亲人。
当陈松决定为燕家所用后,这位由陈松亲自带入秦帮的表兄,代表着家族彻底跟他决裂了。
陈信之所以名气大,并不是能打,也不是身兼了多大的要职。
他擅长演讲,一直在南方各地、以及网上发表演讲视频,鼓动帮众、百姓,反对燕家对南方军政各界的统治,那一张嘴胜过百万雄兵,是悬赏榜单上排在明月之后的第一人。
同样,陈信更是燕东阳点名要杀的人。
陈松私下跟陈信见过面,恳求他离开并停止演讲,并告诉了陈信,自己的计划。
陈信比明月理智,他信任了陈松。
但同样,他也没有放弃演讲,他早已做好了献身的准备,要用自己的血,激起天下人的怒火,焚毁燕家的霸业宏图。
最终他被捕了!
陈松无奈,只能亲手送这位堂兄上路。
陈信是在密室里活活被打死的,燕东阳为了折服这位铁血悍将,曾放话,只要陈信敢骂秦羿一句,就可以饶他不死,许以高官厚禄。
然而陈信至死不肯屈膝,在牢中每日痛骂燕东阳,割掉了舌头,便用手指血写,以致最后燕东阳砍断了他的手脚,仍是无法令他屈服。
最后,陈松实在看不过眼,亲手处决了这位铁血义士!
类似于陈松、明月这种不怕死的义士,陈松见过太多,送走过太多,早已心痛到麻木了。
陈信、明月等人的反抗,对燕东阳在南方的统治杀伤力是无比巨大的,正是因为这些人的鲜血谱写了一首首振奋人心的进行曲,秦帮的希望、仇恨之火,才能在每个人的心中发芽,否则,今日如何人心能如此这么快光复。
他帮主秦侯守住了江山,明月、陈信这些人替秦侯守住了人心!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张大灵怒目喝问道。
“没错,我承认所有的指控,那些是确实存在的,天目昭昭,陈某不敢狡辩。”陈松坦然道。
张大灵突然有一种失落感,他多么希望陈松能够像无耻之徒一样狡辩、呐喊,那样他会用各种铁证陈松现出原型,让他丑陋的面孔昭告于天下。
然而,陈松的坦然,让他不自在,那种痛苦无法直观的从这人身上宣泄出来。
反倒让张大灵觉的自己像个威逼利诱的刽子手,而陈松倒是成了凛然大气的英雄好汉。
“你还是个人吗?”
“畜生,陈信是你的堂兄,你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良心何在?”
“既然他已经全部招认了,我无话可说,侯爷,我申请行刑。”
张大灵恨的牙都碎了,转过身向秦羿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