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爹放心不下你……长大后……离开这儿……当心你皇叔……别怨恨你娘……离……你娘远些……”
“停车。”林伊人缓缓阖上双眸,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口吐鲜血倒伏在床的身影。
祁境缓缓拉住马车。
帘卷西风,猎猎飞舞,马车内寂寂无声。
半晌,祁境喃喃道,“王爷一路舟车劳顿,裘总管已在府中备好午膳,不如早些进府歇息吧。”
马车内,一声轻叹随风而逝……他,终须做回那个爵门显赫高高在上的翯王。
次日,林伊人以负伤抱恙为由,未曾进宫面圣。
傍晚时分,覃贵妃派了贴身婢女香儿前来翯王府探视,并转告了太子林涧之前些日子向晔帝林岂檀的进谏之言。
“王爷,”香儿躬身对林伊人道,“太子上书说,翯王一身武学师承云雾峰殷莳廷,而殷莳廷与瑄国余孽血脉相连,翯王无视谆国律令,显然早存僭越朝廷之意。太子还说……”
香儿小心抬眸,看了看林伊人的神色。
林伊人淡淡道,“说。”
香儿道,“太子还说,翯王处心积虑,以偷天换日之法,暗中窃取了乌玠令,恐有夺权篡位之心。”
林伊人道,“皇上对此如何示下?”
香儿道,“皇上自是震怒,但至今尚未向覃贵妃流露心中之意。”
“知道了。”林伊人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覃贵妃要那玲珑心何用?”
香儿恭敬道,“覃贵妃一直想调制一味驻颜的方子,听闻玲珑心对气血有益,便想寻来试试。”
林伊人放下茶盏,缓缓起身,“回去转告覃贵妃,太子煞费苦心抓住了本王师承的把柄,亦属难得,本王总不能让他次次落空,皇上既然乐观其成,偶尔示弱亦无不可。”
“是。”香儿垂首道,“只是那乌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