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他们在产科感受一下希望,不要一开始就对工作产生消极情绪,然后再打散了分到别的科室。”伍拾在进手术室之前亲自给他们定下了近几日实习的流程。
实习生们进产房的时候伍拾刚做完一台手术。他生无可恋脸接过护士递来的一袋奶叼在嘴里,野狗一样叼着奶想缩回家睡觉。院长值班到末尾,走路都佝偻着腰背,扒掉制服头上插根野草就能cos路边流浪狗。
偏不巧他下班的途中要路过产房门口。产房的门是单向的玻璃,从里头看得见外边,外边却无法瞧见里头的动静。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的院长先生还得强打着精神,挺直腰背做精神焕发状。
精英脸武院长用伪装的坚强板板正正地走过产房门口,一走到电梯边上就立怂,没形没像地等在电梯边上。
片刻之后门徐徐打开,露出一只以饱满的热情往手上脸上抹泥巴想要伪装憔悴的哈布斯。两相对照,伍拾一瞬间兴起了一种“要不我转行去开婚介所”的荒诞念头。
哈布斯刚要张嘴,校长就用看破一切的小眼神瞄了他一眼并指出方向:“人在产房里,你进不去。”
哈布斯就谢过一声就走到产房门口,在长椅上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他的身边一溜的准爸爸,个个坐立难安神情恍惚,个别还要趴在玻璃上边捶边嚎:“媳妇你吱个声,我一个人在外边好害怕啊。”没捶两下就有一个小护士出来板着脸训斥:“敲什么敲,玻璃碎了让细菌病毒全跑进产房吗?”
娇小的护士一训话,准爸爸就受气小媳妇似地麻溜躲到一边。
时间一点点流逝,哈布斯边上的准爸爸偶尔要搭搭话缓解紧张情绪:“你家那口子也在里面啊。”哈布斯点点头。
准爸爸说话都干巴巴的,整个一紧张过度不找人唠嗑就要昏厥的状态:“检查出来是几胞胎?种族是跟你还是跟他?胎生卵生?”哈布斯很不要脸地一一回答:“单胞胎,种族跟他,卵生。”
他们说话自动把产妇定位在动物界,只有动物产子有可能会进产房。植物那风一吹就生的剽悍劲儿……不说也罢。
产房内每一个床位都单独隔开,连气味都是隔绝的。感世他们呆的哪一间是规模最大的,光床就有十米长,不到两米的正常体型的准妈妈躺在上边显得格外不和谐。护士们给她上止疼药,特制的产床就如同弹簧一般在护士前进的方向一层层收缩。产床凹进一个一人宽的试管形,使得护士能触碰到卧在床位正中间的产妇。
生产进行到最紧张的阶段,十米长的床总算是显出了它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