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白头送黑头,壮士百战不愿归。”
“家国有我日日兴,万里长城竖青碑……”
沙哑的嗓音,仿佛如一桩擂破的战鼓,也亦如锈蚀的老罄,既不明,也不亮,既无腔调,也无节律,说是诗也不是诗,说是歌也不是歌。
但是被叶秋这么演绎出来,却似乎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悲壮。
陈宝,陈贝,黄天霸,周小白都是怔怔的看着叶秋,他们终于知道叶秋为什么不许哭。
因为有一种悲,用哭已经无法表达,这是一种极致的痛,锥心刺骨,仿佛可以传染成灾,不知何时,几人已经泪湿满襟,而还不自知。
他们们都是军人,不懂韵律,不懂歌赋,可是他们知道,这一曲,堪称……千古绝唱!
“呜呜……呜呜呜……”
一声长长的嚎叫划破了墓园的寂静,是猴子,此时猴子已经醉的双眼朦胧,就那么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砰!”
叶秋一脚把酒桶踹翻,价值千金的灵酒顺着山坡流淌而下,叶秋仿佛耗尽全力大吼一声。
“兄弟们!喝!”
“喝!”
“喝!”
一个字在山间久久回荡,是爽快,是磊落,是余悲,是家国,一桶烈酒,一曲长歌,一眼热泪,把两个个老兵的悲欢演绎的淋漓尽致。
“呼!呼!呼!”
刹那间,大风浩荡而起,吹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大雨骤降,隐隐约约之间,似有万人大吼。
“喝!”
“喝!”
“喝!”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军歌嘹亮,震动苍穹。
叶秋醉醺醺的眼睛豁然大亮,烈如红日!
“我跟你们说,今天咱们机甲一团可是来了两个牛人,上去就给陈光他们寝室全都打翻了!陈光找了一大帮子人,还找了金刚!没想到,这金刚在人家手下,连一招都没走过!”
室外围着一群士兵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
“啥?金刚都被打了?这可是个强人啊,可是不是不允许斗殴么?指导员没收拾他们?”
有人疑惑道。
“收拾?呵呵……”
讲话的士兵冷笑了一声,随即瞪着眼睛道:“你们都没看到,好家伙直接就给纪检队和指导员都一顿臭骂,陈连长最后都出面了,你们瞧怎么着,愣是没难为住,还被闹了个难堪。”
“吓!这陈连长可是有名笑面虎,被落了面子,这俩人可是遭殃了!”
所有人都为这两个英勇的新兵生出了几许怜悯之心。
传话的士兵贼笑了一声道:“哈哈,我跟你们说,就是你们打破头都猜不到,这两个牛人是什么身份!”
“呸!臭小子,别卖关子了!”
“咋着?难道是哪个领导的儿子?”
传话的士兵大摇其头道:“错!都错!我跟你们说,这两个新兵竟然是五百年的传奇部队的老兵!其中一个还是咱们团长的叔叔!你们说吓不吓人?嘿嘿,这陈连长,黄教官,还有周参谋三个直接管人家得叫爷爷!”
“啥玩意儿?”
周围这一圈儿士兵都傻了。
在叶秋一行人赶往慰灵碑的时候,叶秋和猴子几乎已经传遍了整个机甲一团了。
……
陈宝一路带着叶秋和猴子赶往慰灵碑所在,而黄天霸三个小辈,都是怀里抱着酒,低着头跟在三人身后。
“二位叔叔,到了。”
陈宝指着一个简陋的墓园,沉重道。
叶秋看着前方的墓园,与其说是墓园,不如说是一座小山,小山之上,密密麻麻的墓碑,放眼望去竟然看不清边际。
白日微醺,愁云几许,带着一种浓郁的化不开的沉重与悲怆。
而哪怕是有点不情不愿的三个小辈儿,来到了这个地方,也都是变得肃穆起来。
“老大……呜……”
猴子一看到这个场面,顿时就受不了,扯开嗓子就要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