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则是哭声。

哭声一抽一抽的，来自风珀身旁的二十九人。

他们看不懂这一战。

且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早早地判断出了这一战是魔胜人败之局。

此刻，两败俱伤的局面，抽了他们一耳光——

但抽哭他们的不是耳光，而是一线生机的出现。

在他们看来——

至少于此刻周围种魔将都神魂出窍的时候逃走，怕是还有一两分活下来的机会。

古剑锋也想哭。

尤其是躺在地上，仰观苍穹的时候。

他的思绪很是动荡。

一会儿是三千年前那场出其不意的遭遇战……

一会儿是三千年中他的拼搏与挣扎……

一会儿是为了大局而忍痛做出牺牲的决定……

一会儿是此时、此景。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悲惨，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牺牲……

于此时此景中，得到了最完美的收获。

这种在濒死状态下，通过自身奋斗带来胜利而激荡出的成就感，超过他戏弄陆飞扬，甚至超过他戏弄剑帝，甚至超过这二者的总和。

即使，他这次的敌人，只是一个名声不如陆飞扬，地位更不如剑帝的女魔。

“三千年啊……”

“死不死！活不活！呵！”

“但我不甘心！”

“凭什么！”

“吾当纵横，九天任我遨游！”

“躲在旮旯等死？去你niang的！哈哈哈哈……”

“我的青莲仙兵……我替兄弟们报仇了！你们的付出，是值得的！”

“魔音啊魔音，当初若非两个女魔偷袭，我又怎会凄惨如斯！”

“一旦我认真起来，杀你，易如反掌！”

“陆飞扬……我说过，翻盘的人，只可能是我古剑锋！”

“呵呵，想必此刻，你一定是目瞪口呆的表情吧……还是太年轻了啊……”

……

躺在地上看天的古剑锋，思绪很轻盈，却也因轻盈而混乱。

他想了太多太多，甚至比他这三千年来所思所想都多。

但某个时候……

他觉得自己想再多，也不如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