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荩忱想要时间,我们想要兵马······”陈叔坚苦笑一声,“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划算的生意啊。”
“这已经不是李荩忱第一次这样做了,”陈叔慎自从走马上任以来也算是好好钻研过这个对手,“当初他就是用这个方法和韦孝宽做交易的,韦孝宽退出蜀中,而李荩忱让他保全了兵马。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还有这一路大军,恐怕现在杨坚早就坚持不住了吧。”
陈叔坚喃喃说道:“可是你我,一个长沙王,一个岳阳王,现在这两个地方都要拱手让人了。”
陈叔慎一把抓住陈叔坚的手腕:“兄长,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湘州战局已经糜烂,我们在这里死守也没有什么用,与其战死在这里,倒不如把这些将士们撤退到下一道防线,至少我们还能够以此为凭和李荩忱继续周旋!”
存人失地,地可再夺;存地失人,那么就是人地两空。更何况现在坚守这么一座内城,可不代表这地就保住了,城外的南陈军队多数都已经投降,内城之中的几千名士卒就算都是陈叔坚的麾下精锐,又能够坚持多久?
陈叔坚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许善心身上:“许卿家,恐怕还得委屈你······”
许善心一咬牙起身:“为朝廷尽忠,本来就是属下的本分!”
自己本来就是使臣,这个时候为了南陈社稷的存续,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大不了以这身躯殉了朝廷,也算成全自己忠义的名分了。
而陈叔坚的目光下意识的飘向西北方向。李荩忱突袭湘州,如此一来郢州一带也是腹背受敌,恐怕陈慧纪这个荆州刺史也要坚持不住,准备后退了吧,可是已经完全被切断了退路的江陵城,这一次已经失去了任何获得援兵的机会······
本王这么一走,当真是负了大将军啊!
陈叔坚一边伸手搀扶起来这个举止怪异的蜀汉使者,一边打量他一番,如果不是曾经见过,而且还交谈过,恐怕陈叔坚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使臣:
“许善心?”
“臣万死啊!”许善心的声音之中已经带着哭腔。
陈叔坚下意识的看向陈叔慎,陈叔慎叹息一声,别过头去。而陈叔坚苦笑道:“你何罪之有,是朝廷负了你,你做的没有什么错。”
许善心是当初南陈派遣到巴蜀的使臣,一来是为了代表朝廷的意志,二来也是作为中间沟通联络的使者,可是他到头来终究只是一个人,李荩忱在巴蜀早就已经是无人能制的草头王,许善心一介书生又能做什么?所以当李荩忱造反之后,这个名义上的南陈使者自然也就沦为了阶下囚。
就当南陈朝廷都快把这个当初丢出去的牺牲品忘了的时候,他竟然以这样一个身份回来了,更重要的是看他憔悴的神情就知道,此人依旧心向着南陈!
想到这里,陈叔坚和陈叔慎两人都是心痛不已。
多少忠志之士不得赏识,反倒是江总、孔范那样的小人把玩朝政!
“许卿家且坐,”陈叔坚亲自引着许善心在城楼中坐下,“既然李荩忱让你来,那必然是有话要说。”
许善心点了点头:“联络李荩忱本来就是属下的使命。李荩忱让属下回来,就是表示他的诚意,他想要······”
陈叔坚和陈叔慎一起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