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
第二天早上,当荀恽来到荀彧的卧室门口,轻轻敲击道:“父亲,该吃早饭了”
但里面确没有任何回应,荀恽疑惑的再次敲了几下,当还是没有丝毫回应之后,荀恽瞬间面色煞白,连忙用力推开了房门。
当一缕缕阳光摄入房内之后,只见穿戴整齐的荀彧左手拄着一把染血的长剑,整个人跪坐在案桌后,双目闭合,嘴角带着微笑,但喉咙上多出的那一道血痕,确如此的刺眼吓人。
“父亲”一道悲伤无比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
两天过后,在昌邑的魏王府,曹操望着跪在地上痛哭的荀攸。
“不可能,绝不可能,此乃谣言,给孤查,查出来之后,立杀之”曹操说到后面,已近乎疯狂的咆哮了起来。
荀攸悲痛欲绝道:“司空,叔父真的去了,是自刎而死的”
“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啊!”一旁的程昱同样老泪纵横道,那可是荀彧,荀彧啊!
而此时曹操更是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身体摇摇晃晃了起来。
“父王”曹丕和曹冲顿时担忧跑过去将曹操扶住。
但曹操确一把将两人甩开,神情呆呆的向着外面走去,嘴中不断的喃语道:
“孤要见文若”
“孤要见文若”
然而刚走了几步,曹操直接向着地上栽了下去。
“父王”
“大王”
曹操的儿子和文武一个个着急不已的冲了过去。
另一边,在昌邑之南的汝南上蔡县内,一处豪华,巨大,但确冷清清的宅院内堂当中,响起了阵阵孤寂的咳嗽声。
只见在主位之上,整个似乎老了许多的荀彧,右手颤抖的握着笔,正在写些什么。
“父亲,该吃药了”这是,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端着药碗,满脸担忧的走了过来。
“马上就好”荀彧淡淡的回了一句。
“父亲”男子立刻来到案桌旁,摇头无奈道:“您别再写了,没用的,他们不会,也不敢在为天子说一句,汉室已经没救了,大王过几天就会迁天子前往淮阳”
荀彧一震,握着毛笔的右手顿时停了下来,但随即又开始继续书写了,一边写,一边道:“恽儿,你明天就回转昌邑,如今正是司空最关键的时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父亲,您为何一定要这样,只要您说一句话,大王立刻就会亲自来接你”荀恽着急的说道。
荀彧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道:“为父已经说过,生为大汉之臣,死为大汉之魂”
“父亲,天下皆知北韩南彧,为何您就不能学学大燕的尚术令韩衍,接受现实呢?”荀恽劝道。
荀彧摇了摇头,慢慢放下了笔,望着担忧的荀恽,柔声道:“儿啊!为父跟韩衍不一样,韩衍寒门出生,恰逢乱世,对大汉没有太大的归顺感,而我荀家列祖列宗皆是大汉忠臣,你祖父当年就跟为父说过,要世世代代尽忠大汉,为父若违背了,死后如何能面见我荀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历代对我荀家重视的汉朝先皇”
“可是”
“不必说了,荀家对大汉之忠,就从为父这一代开始结束,你们兄弟要好好为大魏效力,你们是魏臣,不是汉臣”荀彧的眼中露出了几分关爱。
“可是父亲,您若一直这样不断给老臣写信,阻挡大王的王业,纵然有再多的情分,也会消散一空的,大王阻止您回颍川就是第一步”荀恽忧虑道。
“放心,这是最后一封,为父尽力了”荀彧语气感伤的说道。
“老爷,大王派人来送东西”这时,只见一位老仆意外的冲了进来。
听到这话,荀恽立刻激动道:“莫非大王原谅父亲了”
荀彧眼神一凝,道:“让他们进来”
“诺!”
不一会后,一位将领带着两个手下走了进来,其中一位手下的手中提着一个四层黄色吃盒。
“末将拜见荀令君”将领望着如此苍老,衰弱的荀彧,有些意外的拱手施礼道。
“将军不必多礼”荀彧在荀恽的扶持之下,艰难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