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新的太太一听,连忙关心地问道:“家里出什么大事了?爷爷让你赶紧来找我?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大哥昨天被特工总部的人突然抓进去了,到我走得时候一点音讯都没有。你也知道,特工总部的人是专抓抗日分子的。可大哥就是一个书呆子,平日里与世无争,安安静静地在《申报》做文学版的编辑,怎么会和抗日分子扯上什么关系呢?可是大哥为什么被抓,家里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原因。特工总部是个什么机关我们都清楚,抓进去的人活着出来的很少。爷爷又是最喜欢大哥这个我们这辈里面最能读书的,一听大哥抓了,当时就晕了过去。我们好不容易将爷爷救醒,他老人家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来石头城找姐姐你想办法。”
马志新的太太一听,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急忙问道:“那家里有没有早上海那边的关系去打听打听究竟大哥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特工总部抓的?我们家在上海经商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着也能找到点关系七拐八拐地打听出来啊。你大老远跑到我这里来,我也没办法啊,我现在在石头城,又不在上海,这远水可救不了近渴啊。”
那个中年人急道:“那些关系平日里你好我好大家好,真到了关键时候是靠不住的。爷爷说了,我们家就你和官场能沾上边,让我到石头城来找找姐夫想想办法。他老人家可是急疯了。姐姐你可得好好给姐夫说说。”
平日里马志新的太太也就是和几个官太太之间经常来往,也不怎么管马志新在官场上的事情,现在的这种情况让她六神无主抓了瞎。她立即站起身来,走到电话机旁提起电话就给马志新的办公室打电话。
马志新此时正优哉游哉地在办公室里听着昆曲的唱片哼着小调呢,电话铃响起来后他有些恼怒地将电唱机的唱针提开,这才接起了电话问道:“喂?找谁?”
“我就找你这个没良心的,家里出大事了,呜呜呜……你赶快回家一趟吧。”马志新的太太在电话那头哭诉了这一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马志新还从来没有被他的老婆挂断过电话,平日里在家他的老婆总是对他百依百顺,但是今天的举动让马志新意识到可能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他老婆才会那么失态。
鲁自强和谢小六离开了蓬莱客栈以后,谢小六直接去了邮局,去将每一次钟钱根所发出的诗稿抄写回来。
而鲁自强则回到了县政府,去了通讯室,他要里向上级申请对钟钱根夫妇在来边区的路上行踪进行调查。
因为他刚才已经在钟钱根夫妇的房间中亲眼看到了王素芬记的账本。这个账本上王素芬的字迹清晰可见,而且十分秀气,更为关键的是这本账本的记账方式很科学,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普通家庭妇女说能够写出来的!
而且他还发现了王素芬脸上那种惊慌和不自然的细微表情,种种迹象让鲁自强认定这两个人很不一般,处于对保卫工作的极端责任感,他必须要申请上级对钟钱根夫妇进行秘密调查。
谢小六很快就回来了,他带回来一叠纸,每张上面都是一首诗。鲁自强将这些诗稿副本接过来开始一张一张仔细看。
这些诗算不上文采很好,只能说是勉强过得去,鲁自强看完以后向谢小六问道:“钟钱根的诗稿是投向哪个报社的?”
“是上海的《申报》。”谢小六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这些诗稿吧,你也看过了,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鲁自强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请上级通过在沦陷区的地下党组织想办法调查一下这些诗歌是不是已经在《申报》发表。
而且这些诗稿看上去并无疑点,但是鲁自强认为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只是他现在还找不出这些诗稿中间到底有什么问题。所以他也让谢小六来看看,看能不能找出诗稿中间的问题所在,毕竟这种事情还是集思广益比较好。
谢小六看了半天,也没有能看出什么名堂,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苦恼地说道:“科长,这些诗稿我都看过无数遍了,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