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观音奇怪的问到:“母后这是何意?”
萧挞里看着儿媳,这孩子虽然才学惊人,更是能做出惊艳世人的诗词,但在政事上却并不令人满意,叹息一声开口道:“吾儿以后要多多随本宫学习政事,即便不参与朝政也要知晓,咱们大辽的女人可不同于汉人女子,参与政事也不是不可以。莫要被那汉家儒学所束缚住!”
萧观音连连点头应下,萧挞里这才再次开口道:“你瞧大同府的地势正好在我辽朝和西夏的交界之处,三国交界之下设置榷场,往来商贾岂能不聚集在一处?”
“这么说来,大同府确实理当繁荣起来,但我大辽当初为何不在这里设置榷场?”
萧观音的话一时让萧挞里无言以对,难道应该说但是的辽朝根本就没有把西夏和大宋放在眼里吗?只能无奈的叹息:“宋人所擅钻营,而我大辽以兵马威慑天下,两国之道不同矣!”
萧观音仔细查看大同府的位置,不禁感叹:“宋人果然是擅长钻营的,西夏人的滨河城距离大同府不过是百里之地,而我大辽的云内州也是差不多,如此方便只不过戍边防务难办了些。”
萧挞里露出冷笑道:“戍边?大宋根本就不需要在大同府戍边,只需以重兵守住大同府府城便可!一旦有警,关闭榷场驱逐商贾,到时我大辽以及西夏所需之物便是价值千金!长此以往谁能受得了?”
萧观音连连点头,确实是这样,上京城中的大宋商品多如牛毛,随便一家也离不开大宋的货物了,小到饭碗瓷器,大到首饰珠宝,甚至连成药都是大宋商贾贩卖的,难怪母后这次平定皇太叔叛乱的时候严令不许骚扰大宋商贾嘞!
但萧观音不知道,待她走后的萧挞里却紧紧的皱起眉头,现在她开始真正的重视起耶律贾待会大宋皇帝的那句话,辽朝真正的威胁并不是这个和他以兄弟之国相称的大宋,而是西夏这匹与辽朝弃约背盟的豺狼……
很少有人能像野利仁荣和萧挞里一样看清事实,更多的人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羊毛所带来的财富在惊人的增长,大宋的商贾又不是白痴,怎么会一直重金采购羊毛?
大宋的毛衣已经悄然买到了上京城中,但萧挞里第一次看到这种样式新颖色彩绚丽的贸易后便被彻底征服,女人对漂亮衣服天生就没有多少抵抗力,既保暖,又舒适,还非常的好看和贴身。
当萧挞里站在巨大的铜镜前望着自己的身材被毛衣勾勒的凹凸有致的时候,不禁心中微微骄傲,而一旁的侍女眼睛都看直了,这是多么漂亮的衣服啊!
萧挞里暗自叹息,自己的年岁与大宋的皇后差不多,但已经是太后了,这个好命的女人不但拥有了无上的地位还有一个至尊的男人啊!而自己的丈夫……
把毛衣的下摆理好,露出一段白莲藕使得小腿,紧致毛衣从上之下,包裹住了萧挞里的身躯,葫芦似得的身材让侍女们们炫目,这件纯白色的长毛衣侍女们这辈子也没有见过。太后仿佛天上的圣女,木叶圣山上的雪莲!
皇后萧观音在一旁连连夸赞:“太后穿着这件毛衣简直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没人比您更适合了!”
萧挞里笑道:“你这张小嘴真是甜如蜜,本宫穿着毛衣也没人看,又有何用?不如送与你……”
萧观音连连摇头:“妾身担待不起,即便是穿上也暴殄天物,太后穿过了妾身更是自惭形秽了!”
萧挞里笑道:“难怪陛下那么宠你,连本宫都被你说的心安理得起来,也罢,既然是大宋皇帝送的,你便不好穿在身上,且等一等,只有这世上有的东西,咱们大辽的上京城便有得卖!”说罢便瞧见一份明黄色纸张的国书放在白锦的小几上极为显眼,萧挞里无奈的叹息一声道:“递过来!”
侍女恭敬的拿起这份上有辽朝太后亲启的国书递给了太后,这是大宋皇帝特意差人送来的,并且一道而来的还有这件纯白的山羊绒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