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笑并未站起身,而是一脸不爽的样子:“咱们存亡会的规矩你忘记了吗?存堂排第一,难道你这也能忘?”
那女人微微赫然:“没办法!此地人生地不熟,我不敢冒险!万一你把我们出卖……”
王一笑也不计较,摆手道:“好了,这位置的事情我不提了!你说说看,此次非要见到六殿下是何用意?”
那女人盯着李丛嘉看了好几眼:“开门见山吧!我们风堂和御堂在北方达成协议,准备重新整合‘存亡会’,辅助一位夺得天下,安定万民。因此,我来此地,就是想了解一下六殿下你对天下形势看法,还有,你如何看待辽国?”
李丛嘉心头一凛:存亡会果然是存在了几百年的神秘组织,绝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说的算的!每个堂口内部恐怕也有许多互相制约的地方。
他从未问过吴璋、王一笑关于两堂内部事情,现在看来,就算他们俩都投靠了李丛嘉当了“朝廷鹰犬”,这两堂也不一定完全服从命令。
李丛嘉微微叹气:“对天下的形势判断,我很悲观!”
一句话,让好几个人秉息:这是什么话?这一向不符合六殿下的性格啊!
李丛嘉苦笑:“天下之难,在于兵民。由于唐末大乱,藩镇割据,事实上有兵就有权,有兵就有地盘,这股风气绝非三两年就能改观的!这是我悲观的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在于抚民。现在天下间民不聊生,苦不堪言。虽然没有达到汉末时期的千里无鸡鸣,却也赋役极重。”
说到这儿,李丛嘉手指北方:“五胡乱华以来,北方强盛之势早就大成,以辽国为代表的少数民族政权必然要长久成为国家的安全隐患。还有,中原腹地两条龙,黄白之交夏日凶。这二害不除,天下也难宁!”
对面的女人认真听着,忽然插话道:“殿下的意思是说黄河长江洪水?”
李丛嘉点头:“这些矛盾的根源,在于我们的文化体制。这么说你们不懂,我直白地说,在于儒家传承中的固步自封思想,天下大同思想,让整个文士集团没有进取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