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车镇
痛楚,强烈的痛楚,那就正如是在火山之内的岩浆一样灼热的痛楚。
爱莉雅因为痛楚而不断在地上滚动著。
即使是撞上了其他的杂物也没有所谓,因为痛楚已经令到她失去了常态的感觉。
比如说现在的爱莉雅已经被一个沉重得可以压断腿骨的木柜压在身下也没有任何的痛楚。
受到了那形如无限般的痛楚之下,爱莉雅的身体正在蠕动著,整个身体都像是变得不像是自己一样。
「啊!!」
口中不断地发出痛楚般的悲鸣,但是这对于实际上的情况根本就没有那怕是一丝的帮助。
从脑袋里释放出来的痛楚比起任何肉体上的折磨也更加严重。
因为这是从心神反映到肉体的一种伤害。
从记忆之中流入的除去了那异常的存在之外,还有波奇的意志。
不,那不只是波奇,还有…还有那难以名状的存在亦在那里。
爱莉雅在蠕动著,同时亦用自己的手足伤害自己,在自己的肌体上刮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但是在下半刻之后,这些的伤口却是完美地被再生。
除去了留在表皮上的血迹之下就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伤口的存在了。
不过那产生出来的痛楚亦是真实的。
然而此时的爱莉雅已经没有办法重视这一份真实了。
因为她都快要疯狂了,被那脑海里的存在所弄得要发疯了。
就算用瞬间崩碎了世界观也不过是说轻了。
那可是连同自己的人格,自己一切一切都瞬间摧毁了的恐怖。
那是完全逆反自己人生的记忆。
那是连同自己最珍视的存在都一同抹杀的记忆。
爱莉雅发现到自己从来也没有这么讨厌过一只魔物。
波奇的意志连一丝的残留也没有就被粉碎了,就算是魔物的意志在那强横的存在面前也不算得上是什么。
爱莉雅的主魂亦是回到去自己的肉体之内。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计划里的一样。
但爱莉雅一点也感觉不到一丝高兴。
因为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就只是为了自己的妹妹,除此之外亦没有任何的目的,也没有其他的梦想。
不过就是在半刻之前,她的这一份坚持与梦想亦是完全消失了。
那说明了自己所做的事到底有多么的无力,到底有多么的没用,到底有多么的颓废。
伴随著痛楚而来的失落感,讨厌感,甚至是对自己的憎恶令到她不断地在摧毁自己的肉体,但在那强劲的再生力面前,这一切亦注定是没有意义的。
此时的爱莉雅是即使想要于此毙命也做不到,也没有这一个的能力。
她的灵魂,她的肉体在那神秘的存在所施加的祝福(诅咒)之下已经得到了一定的不死性。
除去了与魔人相同的存在之外,又或者其以上的存在之外,并不存在能杀自己的存在。
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摧毁的过程当中,爱莉雅明白到这一点,同时亦在一个小时之后放弃了这样没有意义的行为。
--那么,我之后应该怎么办?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话,那么仍然生存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死不去呢?如果在这里直接死去的话,也许会是幸福的吧。
念头在脑海里不停地闪现,毫无疑问每一道的念头都是指向死亡的终结。
那是在告诉自己,除去了死亡的幸福之外,自己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那在脑海里的记忆用最为残酷的一面把爱莉雅心中的所有想法都摧毁了。
已经没有办法回到去最初的时候,就算是想要把这些的事情都当成是完全看不到也好,那在思考的同时涌现的回忆则是不断用最恶心的方法和自己说--这才是现实。
一个人的内心是由回忆与知识所构成的,不管是失去了那一种也好,这亦是不完整的。
同样地,如果存在了与本来逆反的存在,那同样亦是在摧毁自己的内心。
爱莉雅被那些异常的记忆在折磨著,魔物的肉体亦开始与身为人类之身的她融化一体。
再是这样下去的话,她就不会再是人类,而是拥有人类外貌的食人妖怪而已。
那就和之前的波奇变得没有两样的存在。
被随意抛到去周边的《水神克塔亚特》亦是发出了悲叹。
那沉重的魔力似乎是跟随著某个人的心情而被释放出来。
不祥的魔力开始充满了周围的环境,在周围的空间出现。
不过亦是在这个时候,在地牢里的面又是被一个人踢开了。
发出了一声的响声,整道门都被那一击所踢飞了。
砸在墙上的时候甚至被沉重的力度所打得变形了起来。
那地牢的门踹飞的人是米雪儿。
她的脸上挂上了可爱而且温柔的笑颜,整个人都像是散释出柔和的光线一样。
当然,发光是不可能的。
米雪儿踏著轻巧的脚步,很快就走到去像是变得行尸走肉一样的爱莉雅身边。
她的眼神并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的好奇。
因为这正是她所知晓的结果。
她知道如果对方知道那个人所知晓的事,那绝对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因为曾经的自己正是这样设计的,在自己仍然拥有黑羽这个名字的那个时刻。
这本来是为了锻造出逆神之刃而存在的计划,让那个太古永生者的魔人于过去的时候就和自己过不去,甚至生出杀死自己的欲望。
因为能杀死那个人的人,就自己她自己而已。
即使现在的她仍然不是魔人,仍然没有得到塔维尔的注视也好。
只要是和她是相同的人类,那就自然会有这个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