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尽是一堆白纸,我四处张望。
除了毛笔,我看不到其它任何笔具。
莫辰逸杏目半眯,如空谷幽兰又掺杂着些许冰雪的声音中尽是疑惑,“你找什么?你不用毛笔?”
“毛笔?那种东西是古人用的,我可使不来。”我将桌子抬起,又走到角落里去找,“有没有碳笔?”
莫辰逸还没有开口,房门便被推了开来,蓝意手中捧着半截碳笔,“公子。”
莫辰逸接过碳笔后,蓝意便退了出去,原来……他一直是小心地看着自家公子的,无论白日与黑夜!
“你也别看着我画啊。”我看了看天色,催促道,“再过不久天就亮了,你会用毛笔,先画几张棋盘给我,一会我来填子。”
朱砂为白棋,点墨为黑子,一幅又一幅的珍笼硬生生地让我脑海深处给挖了出来。
捧着这些纸,莫辰逸眼中全是惊叹,如获至宝般,将这些纸小心地压在了书桌最底部。
看着满桌的狼藉,莫辰逸就着手中的毛笔,绘了一幅墨竹子,栩栩如生,临风而立……
我握着碳笔,不由地便想起一诗。
就着纸上的空白处写道:
举世爱栽花,公子绿寒竹,
霜雪满庭除,洒然照新绿。
幽篁一夜雪,疏影失青绿,
莫被风吹散,玲珑碎空玉。
莫辰逸毫无表情的面孔在看到诗后,突然变了,“莫被风吹散,玲珑碎空玉。好句!诗作如此,新法如此,莫某本以为那些新法是别人想出,珏帝实施,此时看来,是莫某小看珏帝了,实难想像,珏帝竟有这般才能。”
莫辰逸几笔,又画一竹,我随手便提:
竹坞深深处,檀栾绕舍青。
暑风成惨淡,寒月助清冷。
摆棋空尘塌,诗来拓采棂。
此君同一笑,午梦顿能醒。
莫辰逸接过画后,看了好会一会,突然冷笑了一声,滑着轮椅往后退了好几步,“蓝意,送客!”
直到蓝意将我‘请’了出去,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已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莫辰逸。
站在莫辰逸的门前,刚想说些什么,蓝意便将一把雨伞从房间里丢了出来,接着,又将刚才所题的那幅画丢了出来。
我莫明地拾起画作,又看了一遍提诗。
……
人,不由地就僵在了原地!